谭四维疑惑道:“大人,那左右两面还有中央,不是三座雄伟的炮台吗?”
沈重冷笑道:“蒋海山,告诉谭老爷子,那叫什么?”
蒋海山一看便知,自然了解大人为何生气,听到沈重故意挖苦询问,便吃吃坏笑道:“和台湾的炮台相比。那就是刚刚出生的婴儿,勉强可以叫小炮楼。”
沈重接着问道:“谭老爷子,您手下说得林立的军堡和炮台在哪儿?您千万别告诉我,巴石河南岸上那几座孤零零的军堡。也能用林立来形容。”
瞧着谭四维苦笑,沈重又冷声问道:“三千西班牙士兵,数万土著军队,又不知都到哪里去了,莫非港口上防守的几千人都能以一当十不成?”
谭四维口齿不清地说道:“西班牙人都会打枪。这里有三千户西班牙人,自然便有三千西班牙士兵。土著军队确实有好几万…那个二三万,只是马尼拉附近只有两三千人,其他的都在吕宋岛北面和米沙鄢。”
看着冷笑连连的沈重,听着沈重一声声讥讽地逼问,谭四维老脸通红,然后低声说道:“吕宋同胞盼王师久矣,本来对定边军南下没报太大希望,毕竟朝廷从未将我们这些贱民放在眼里。可是大人居然一口答应远征吕宋,我们自然将全部希望寄托在定边军身上。所谓希望越大。就怕失望越大,唯恐大人轻敌功败垂成,以致损失人马放弃南下,所以自然有些许夸大。”
沈重哈哈笑道:“谭老爷子,您这也叫些许夸大,老子可是把定边军的家底都带出来了。”
旁边的屈运来老爷子见谭四维不敢说话,便上前含笑劝道:“大人,都是我们没有见识,一是畏惧西夷高估了他们,二是想着定边军主力全出。发雷霆一击,才能一举收复吕宋。大人有气,事后任由您处置,来都来了。先灭灭蛮夷的威风,解了吕宋同胞的困苦吧。”
瞧着连连作揖的几位老人,沈重哭笑不得,又气又恨却也理解他们,只得用白眼瞪着蒋海山,没好气地说道:“老子回去休息。你替老子灭了蛮夷,顺便让老人家见识见识,什么叫雷霆一击,什么叫如狼似虎。”
满怀壮志而来,动用了无数心血和人力物力,居然是个虎头蛇尾的笑话,沈重一时没了兴致,便懒洋洋地回指挥舱见周公去了。
蒋海山早就觊觎收复吕宋的指挥权,正巴不得沈重快滚,此时见沈大人无精打采地走了,立即露出趾高气扬、嚣张跋扈的嘴脸。
蒋海山回头对孙耕牛高声喝道:“辛辛苦苦运来,难不成还辛辛苦苦拉回去,给老子使劲儿打,顺便给定边军长长脸,让南洋父老见识见识大明第一劲旅的气势。”
孙耕牛早就憋不住了,此时听到蒋海山的命令,一个箭步便窜了出去,一路高声喊道:“喝酒吃肉的时候到了,王八羔子们都打起精神,通知舰队按顺序攻击马尼拉港,一战扬我定边军之威。特别交代,蒋大人的命令,跟老子无关啊,别给大人省钱啊!”
台湾号发出了攻击的命令,张劳、王福、姜大丹、田大壮,当然还有蒋海山,如同闻到腥味的鲨鱼,立即纷纷启动,开始了攻击的准备。悲催了一路的薛勇、万贯和郑旭,更是高兴地手舞足蹈,终于不用再倒霉地指挥福船,可以上阵参战了。
战舰首尾的巨炮早就填装完毕,两侧的炮门也被纷纷打开,二十五门炮管分别从上下两层伸出,就等着变向后对敌人发起攻击。而五十艘福船也不甘示弱,被清理一空的甲板上,一枚枚火箭弹开始准备,一边目测距离调整船和港口的间距,一边用旗帜测量这风向风速,调整着火箭弹的高度和角度。当然,漫射的火力总有偏向,一是三座“雄伟”的炮台,一是在港口游弋的西班牙战船。
当定边军水师终于准备完毕,张劳舰队一边提速一边变向的时候,胡大柱和刘大栓已经轻松地抵达港口南北,正望着粗陋的工事,和几千混杂的蛮夷红毛番乱兵发呆。
三四千人?居然只有三四千人?难道不是三四万人吗?左右六百骑兵,对付三四千人,攻还是不攻,对于此时的胡大柱和刘大栓来说,实在是一个难题。
幸好难题自己解决了,因为定边军水师终于开始肆虐,露出了狰狞的面目。
ps: 西班牙在南洋的力量最小,直到19世纪初,驻扎在菲律宾的西班牙官兵从来没有超过2,000人:1600年为670人,1636年1762人,1828-1896年间也只有1000-3000名左右,1896年在菲律宾的西班牙军队的共17,659人,其中只有3005人是西班牙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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