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居益拾起沈重的烤鱼,苦笑道:“日后如何,老夫虽是期望却不敢报以太大的信心,可是这三个月,你倒是成功挑起了三军的口腹之欲。”
沈重笑道:“口腹之欲也是贪心,只要有贪心,就没有什么做不到的。天子贪财,东海出塞,孙、袁贪功,定边出海,东林贪利,下注台湾,阉党贪权,与我为友。你南大人若不贪名,满腔都是为国为民的抱负,何以远征澎湖,支持小子?”
南居益苦笑道:“好好的话,非不好好说,什么东西到了你嘴里,总得变味难听。”
沈重坏笑道:“有没有兴趣随我同赴交趾,让大人瞧瞧破坏的力量,这力量皆来自贪婪。莫氏要复国,黎氏要复权,郑氏欲平天下,阮氏欲卷北地。我定边军贪婪交趾,便从中挑拨破坏,交趾三方莫不卷入其中,白白成了我定边军碗里的菜肴。南大人,这不是贪婪又是什么,贪婪能灭一国,何不能乱一国人心乎?”
南居益笑道:“所以你离开澎湖,便是要赴交趾。”
沈重笑道:“吕宋是海外殖民的第一步,交趾便是国土扩张的第一步,一个是贸易港口,一个是种植基地,这便是殖民的开始。”
南居益摇头道:“太早了,还不若先殖民海外,交趾毕竟是临近的藩属,必将引起朝野的动荡。你又不是为了贸易和银子,只是区区粮食和桑麻,是不是太过轻率了。”
沈重苦笑道:“你和澎湖的荷兰人打得热闹,而朝堂中东林阉党也斗得激烈,现在没人有精力顾得上交趾,所以我当初才选择此时下手。”
南居益还是摇头道:“朝争分出输赢后,总会稳定下来,到时候便是弹劾你和定边军之时。”
沈重起身看向北方,摇头喃喃道:“那也要征服南亚!天启四年已经过半,离天启七年还有不到三年,我等不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