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妃生了重病。
沉闷的寝宫里充斥着苦涩的汤药的味道,小宫女把刚刚煎好的汤药端了过来,轻轻的唤着躺在床榻的德妃。“娘娘,该喝药了。”小宫女撇撇嘴,低头盯着手里头端着的汤药,偶尔用余光扫一眼面色苍白的德妃,没多过的心思。
“浅舒…”依着平日里的习惯,德妃缓缓睁开了眼睛。发现站在床边的并非浅舒,这才想起她已经不在。眼泪倏地涌出,德妃重新闭上眼睛,却止不住溢出的泪。“把药放下吧,本宫这儿没什么事,你且出去吧。”
“遵娘娘吩咐,奴婢这就出去。”小宫女把药碗放在一边,果然听话的走了出去。看着她离去的身形,德妃再也没办法压抑心中的悲痛,捂着脸放声大哭起来。
“浅舒…”是不是真的只有在失去后才懂得面对?是不是违背伦常的喜欢注定要被天命毁掉?浅舒死了,是她间接的害死的。德妃泣不成声,从来不曾怨过谁的她第一次恨透了自己,也厌极了这座冰冷的皇城。如果可以重新来过,她不会再遮掩心中的情绪,更不会过多的考虑什么。她会选择和浅舒爱一场,不管时间长短,至少拥有。如果可以重新选择,她希望死的是她自己,而不是现在这般,苟延残喘的活着,吊唁着回忆,生不如死。
咳嗽的yù_wàng愈演愈烈,德妃剧烈的咳着,披头散发,着实的狼狈。她想要喝口水压制咳嗽,却根本没有多余的气力起身。无奈,她只好朝凳子上的汤药伸手,刚刚碰及汤碗的边缘,手指便被烫到,猛的缩回。这个小丫头…德妃苦笑,复而再哭了起来。她很想浅舒,很想很想。可是现在,她连她的尸首在哪儿都不知道,不说见面,就连想念也不过钻心的痛苦,无力改变。
眼睛已经哭的红肿,德妃想到死,脑子里出现短暂的幻影。到底,这世间有没有轮回呢?又到底有没有鬼神的存在呢?如果有的话…
尚且炙热的药碗被摔破,价格昂贵的汤药完全报废。德妃拾起一块儿碎片,目光迷离的望着门口:“浅舒,我来陪你了。这一次,我不会再掩藏心思,再也不会…”有人影奔来,德妃望着眼前和浅舒身形相似的身影,笑着划开手腕,在深深的眷恋中闭上眼睛,没有疼痛。
“娘娘,娘娘!”有声音渐行渐远,在寝宫中回荡不绝:“不好啦!娘娘割腕啦!!!救命啦!快来人呐!”
“什么?”御书房内,年轻的皇帝面色微冷,狠狠的把奏折摔在桌上:“岂有此理!一个娘娘,竟然割腕自杀!她这是要闹给朕看么!哈,真是有什么样的主子就有什么样的奴才!治,让太医一定把她治好!”
“嗻!”太监小心的观察着皇帝脸上的表情,微微弯腰,就要退出皇帝的视线。
“慢着!”年轻的皇帝在太监即将退出门槛的时候叫住了他,吩咐道:“待她醒来,就让她搬到北院儿住吧,朕不想看见她。”北院,名副其实的冷宫,一旦妃嫔住进那里,再没有翻身的余地,或是死,或是孤独终老。
“嗻,奴才遵皇上旨意。”太监低着头,犹豫了片刻,道:“不知皇上还有其他旨意吗?”
“旨意倒是没有,皇后和姬妃如今仍未回宫,朕着实想念。你说,她们会去儿呢?”年轻的皇帝问道。
“回皇上,姬妃娘娘是跟着皇后娘娘走的。奴才不知她们可能去哪儿,但燕宁却是娘娘们必经的地方。”
被太监这么一说,年轻的皇帝再次大拍桌面,欣喜道:“对呀!皇后的老家就在燕宁,她此番出游,又岂有不回老家瞧看之理?来人,传朕的旨意,着人去燕宁接皇后回宫。国不可一日无君,后宫更不可一日无后。在外面玩儿了那么久,也该回来了。”
赶路劳累,终于能在安稳的地方休息,素和清瑶着实睡了个好觉。遮体的衣衫被放在床头的凳子上,床间的两人赤着身体拥在一起,没有激情的缠绵,只是恬静的旖旎。
一缕阳光投射在床上,素和清瑶睁开眼睛,挽指勾住姬妃烟的发,轻轻把它们归拢于耳后。说不清从何时开始,素和清瑶当真习惯了对姬妃烟的宠溺,和她每每提出的或过分,或幼稚的要求。“隔着布料,人家哪里能完全感受得到清瑶的气息呢?又如何能完全将清瑶拥有呢?”姬妃烟孩童般撒娇的模样尚在素和清瑶的脑海中未曾消失,她贴着姬妃烟的身体,不得不感叹女人间的肌肤相亲着实给人沉溺。若是日日这般相拥而眠,倒也未尝不可。
“原来清瑶也有偷看人家的时候呢!皇后娘娘,人家好看吗?”姬妃烟不知何时睁开了眼睛,这会儿正笑吟吟的望着素和清瑶,隐藏在薄被下面的光溜溜的美腿不忘蹭着对方的小腿。
“什么时候都没个安分劲儿。”素和清瑶轻轻抬头,在姬妃烟的额头印下一个暖心的吻。被子小心翼翼的被掀起来,并没有暴露姬妃烟的半分半毫。
刚刚下床,素和清瑶的腰肢立刻被姬妃烟从后边儿环住。“这么早就起,不陪人家多呆会儿嘛!”诱人的躯体带来柔软的触感,姬妃烟的双手在素和清瑶的前身游走,声音沙哑且媚惑:“这么久了,清瑶还没有想好吗?”
如此语调,分明就是有关情欲的暗示。绕是素和清瑶再怎么淡定,也抵不过姬妃烟的过分痴缠。她的身体微微僵硬,脸上有种火辣辣的热感。“奶娘恐怕已经做好了早饭,还是…先洗漱吧!”说罢,素和清瑶逃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