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月寻了一个岩洞,几人暂时在岩洞中过夜,深山老林里陷阱,方向不清,猎人的陷阱又多,野狼群也多,并不适合继续行走。
岩洞是猎人打猎的时候住的,有一张石床,岩洞里也有一些烧水的器具,离月升起了火取暖,几人的干粮带得足够,水也足够,云不悔身子寒,岩洞里有一条被子,可脏得不能盖人。离月把一个小锅拿过来,打算去寻一条小溪煮水给云不悔取暖,云不悔说,“天黑了,这地方我们又不熟悉,别随便乱走,我熬得住,别去了。”
离月一笑说,“小姐忘了我从小就在深山里长大的,这点地方还绕不丢,你放心,很快就回来了。”
他说着出了岩洞,云不悔拦都拦不住,冰月说,“没事,煮点水打一只猎物来吃,取取暖也不错,小姐,你先睡一会儿。”
云不悔身子娇弱,体力最差,走了一天是非常疲倦,此刻又冷,人在火堆旁边暖和便昏昏欲睡,有冰月守着她,她也放心地靠着一块岩石睡觉。冰月在岩洞里尽量寻一些能用得着的东西,除了一些器具就一把小刀,派不上什么用处。
柴火烧得快没了,冰月见云不悔熟睡便出了岩洞,在周围寻一些木柴回来,添了一些大一点的柴火进去,等这柴火都烧起来了,离月还没回来,冰月估摸着都有一个时辰,她开始觉得不对劲,摇醒云不悔,“小姐,一个时辰了,离月还没回来。”
“什么?”云不悔蹙眉,睡意全无,两人出了岩洞,一股冷风吹来,越发觉得阴气森森,不远处传来几声狼嚎,深山一眼看过去又黑又沉,什么都看不清楚。
云不悔说,“我们出去找他。”
这时候人还没回来,一定是出了事,云不悔担心至极,冰月却一把拦住她,“小姐,你在岩洞里别出去,我出去寻他。”
“一起去。”
“你在岩洞里别处去。”冰月说,“可能遇上狼群了,我过去还能帮忙,小姐你过去会成我们的累赘,到时候无法顾及你,若是被野狼伤了我们怎么办?这岩洞很安全,你在里面别动,我找到离月马上就回来。”
冰月说完就冲出去,云不悔在她后面喊了声,冰月人就消失在森林里,冷风扑面,气息阴森,云不悔有些忐忑地进了岩洞,这样的夜晚总是她的噩梦。她从未和别人提起过,她害怕黑夜,特别是一个人的黑夜,那会让她想起年幼的雪夜,那样的孤独,无助的疼痛,总是缠着她不放,她一定要有人陪着,哪怕危险之极她也不愿意一个人待在岩洞里。
云不悔很不安,外面风声呼啸,二月份的北边夜里仍冷得叫人发抖,夜里风大,又是深山,风声被放大好几倍,她恐惧地看着岩洞,仿佛有一头恶魔在等着吞噬她。
云不悔尽量躲缩在火堆边,一等就是半个时辰,冰月还没回来,她再也等不下来,她捡起地上的小刀藏在怀里就出了岩洞,朝冰月刚刚消失的地方寻去。
深山很黑,伸手不见五指,这样的浓黑让云不悔惧怕想退回岩洞,可她又担心冰月和离月,只能尽可能地寻路去找他们,黑暗中跌了好几次,膝盖和掌心都被磨破,云不悔固执地在深山里寻找。这条马道幸好没有太多的荆棘,云不悔没一会儿就寻到水源,那是一条小溪。
溪边光线朦胧,她没看见冰月和离月,却看见一滩血迹,看那血迹是刚留下的,云不悔心中一突,慌忙顺着血迹的方向去寻。
深林里偶有动物在叫,一片寂静中常吓得云不悔转身,总觉得背后有人在看她,太黑了,她从未试过一个人在这么黑的森林里行走。
“冰月……离月……”云不悔轻声喊着他们,她是真的怕了,她的声音惊起一阵鹰鸣,吓得云不悔慌忙靠着树干喘息,一手捂着胸口,惊恐不定。
突然听到后面有沙沙的声音,云不悔鸡皮疙瘩全起身,人还没意识到危险就拔足狂奔,有蛇……
她跑得很快,于她而言,这辈子跑得最快的就是这一次,不管她跑向哪儿,那沙沙声仿佛就在脚跟边,云不悔慌不择路,都没来得及回头看就拼命地跑。
大半夜一个人在深山里奔跑,总不会太顺利,跌跌撞撞,摔倒很多次,她自己都不知道摔了多少次,爬起来就跑,身上的血迹也慢慢多起来。
又一次被树枝绊住摔倒,手心不知道按到什么被咬了一口,云不悔大喊起来,慌忙甩开,不知道甩开了一个什么东西,模糊听到冰月和离月的声音,还有一团亮光,云不悔心中大喜,慌忙起身朝那团亮光跑去,“冰月……”
刚喊了冰月一声就踩到猎人的陷阱,滚下猎洞里。
冰月和离月后半夜都在寻找云不悔,一直寻到天亮,不见人影,她仿佛消失了一般,两人察觉到这样寻找不是办法,慌忙下山寻找帮忙。
他们中午才下山,到了晚上才到军营,被守军拦住,又是一个晚上,冰月又惊又怕,在军营外面就喊起来,军营突然来了两名一身血迹又狼狈不堪的人,自然惊动了几名将领,其中一名将领认出冰月,慌忙回禀程慕白和肖冰,程慕白正躺在床上和肖冰等几名将领开军事会议。程慕白的确是受伤了,肩膀受了箭伤,人看起来很疲倦,多日不曾睡过一个好觉,战事吃紧,弄得身心俱疲。
当手下把冰月和离月带进来的时候,程慕白瞬间白了脸色,他们还没开口,程慕白厉声问,“不悔呢?”
冰月和云不悔总是形影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