耶律冀齐的精神好了不少。但手臂上的伤口仍然很是触目惊心,此刻,他懒懒的坐在椅子上,看着站在面前的耶律图海,开口询问道,声音中带着一丝不可忽视的威严:“知道朕叫你来是因为什么吗?”
“回皇上,臣弟不知。”
“哦?真的不知?”耶律冀齐将声调拉长了几分。
“真的不知。”耶律图海的回答也很坚定。
“很好,既然不知道,那么朕就来告诉你。”说到这,耶律冀齐坐直了身子,抬眸直视着他:“昨夜八弟的王府中,想必定是非常不平静。”
闻言,耶律图海眸子一动,但他还是敛起了脸上的讶然,装作毫不知情道:“皇上何出此言?”
“老八,还要朕说明吗?你就不能亲自承认?”耶律冀齐没有再继续说下去,而是采用了心理战术。
“皇上在说些什么?臣弟一点也听不懂。”耶律图海仍然不动声色的回答道,语气中,没有一丝的迟疑。
耶律冀齐盯着他看了好一会,终于,不怒反笑:“不明白?那么,这个人你总该认识吧。”
话音刚落,几个侍从便将一个身着黑色衣物的男子带了上来。耶律图海定眼一看,这次,眸子里的那抹讶然再也无法遮掩。
这个男人,正是昨夜出现的那个暗卫!
一瞬间,耶律图海的眼中掠过了一抹痛色,他怎么想也想不到,竟然会被自己信任的人所欺骗。
而那个暗卫却是紧紧盯着他,直到来到他的身侧,就在耶律图海开口想说话时,男人却又云淡风轻的移开了目光,恭敬地对上了耶律冀齐的眸子:“皇上。”
“很好,这次能够将罪犯成功捉拿,多亏了你,说吧,想要什么奖赏。”耶律冀齐懒懒的说着,不经意间将双眼微微扫视了站在面前沉默不语的耶律图海,眸子里掠过了一抹暗色。
心痛了吗?被人背叛的滋味如何?他就是要看着他痛,看着他尝尽被背叛的滋味,只有这样,他才能感觉到一丝快感!
“谢皇上,奴才并不需要什么。”暗卫眸子一动,但并未将眼里的喜色显露出半分。
似乎是不想再多与他多说,耶律冀齐只是敛了敛不耐烦的情绪,挥了挥手,用低沉却带着震慑力的言语道:“就赐你锦缎百匹,黄金百两,侍妾百余人。”
站在原地的耶律图海眼角抽搐了一下,脸上扫过了一抹异样的神色。
他用得着这么大方吗?如此奢侈,怎能治理好国家?
而耶律冀齐将他此刻眼底的神色毫无遗漏的捕捉在了眼底,唇边,绽出了一抹令人心寒的诡异笑容。
只要能让他感觉到一丝的难受与不堪,那他做这么多也值了。
而暗卫闻言,立即跪下道:“多谢皇上!”
很快,大殿清净了下来,殿中就剩下耶律冀齐和耶律图海两人,耶律冀齐没有开口,只是坐在座椅上,一言不发,他在等,等耶律图海开口。
而耶律图海却是直直的站着,嘴唇紧抿,没有丝毫要认输的意思。
两人就这么僵持着,不分上下。
而今日的耶律冀齐出乎意料的有耐心,他甚至伸手,还让大内去倒了一杯茶,慢慢饮下。
终于,在他喝完那杯茶后,耶律图海抬眸,眼里划过了一抹连他自己也说不清道不明的感情:“你的伤口,究竟是真是假?”
“当然是假,怎么,莫非你对朕的伤口很感兴趣?”耶律冀齐挑眉道,而此时,他的手臂深处正传来阵阵痛感。
良久,耶律图海垂下头,眼角划过了一抹落寞,轻动了动唇瓣,他开口,声音中带着几分黯淡:“这次是我技不如人,我认输。”
“是吗?你认输?”似乎是不相信一般,耶律冀齐又将话重复了一遍,可眉间,却是笑吟吟的神色。
这句话戳中了耶律图海的痛处,他右手的指甲深深地陷进了手掌中,已经勒出了一道道红痕,可他却感觉不到一丝的痛楚。
“是,我,认,输。”
最后几个字耶律图海几乎是咬着牙一字一顿说出来的,而耶律冀齐似乎还不满意,站起身,慢慢踱到了他的面前,忽然,趁他不注意,耶律冀齐拿起桌子上的茶水,猛地向耶律图海泼去。
下一秒,耶律图海浑身都湿透了,站在高高在上的耶律冀齐面前,显得很是狼狈。
“你说,既然你都认了这罪行,朕该怎么处置你的家人?”耶律冀齐的话犹如炸弹般在他的耳边炸开,他的瞳孔缩紧,猛地抬起了头,语气也变得不再平静:“一人做事一人当,这与我的家人没有丝毫的关系,望皇上别将过错追究到他们的头上。”
“这么说,在你的眼里,朕不是一个明君?又或者,你一直觉得,你做皇帝,一定比朕做的要好?”
耶律图海没有说话,只是,耶律冀齐的这句话,说中了他内心深处一直以来的认知。
见他不说话,耶律冀齐继续道,眼中充满了嘲讽的神色:“只可惜,你这么高傲的人,最终不还是输在了朕的手里?”
顿了顿,他又说道:“你在朕的眼里,不过是一枚棋子,当这枚棋子没用了,它的结局,就只有被抛弃的份,这个道理,你应该明白吧。”
“从什么时候开始?”半晌,耶律图海忽然问道。
“什么?”
“从什么时候开始,皇上对臣弟产生了疑心?”耶律图海淡淡道,眼里没有一丝神情。
可耶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