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太后和慕清澜好奇的目光注视下，楚霏霏感觉有些压力山大。
但是，到了这个地步，她不说，已经不行了。
无奈之下，她只好老实招来，“那个药方是，是……香炉里的香灰……”
楚霏霏想起自己当时制作那药丸时候的画面，忍不住咽了一口口水，香炉中的灰，梦瑶身上携带的半粒鹤顶红，灵堂墙角处长出来的白硝，还有灵堂柱子上抠下来的红漆，灵前红烛上的蜡，还有就是慕清澜所在的棺木便是出现的一只毒蝎子的血。当然还有最后一个，她的口水……
当初那毒蝎子的血不够用，周围又没有水……
想到这里，楚霏霏嘴角的笑容有些奸诈，慕清澜这妖孽再得意又如何，还不是要吃她口水，哈哈哈……
“就这样？”慕清澜看着楚霏霏的眼神，总觉得她笑的很是可怕，心里有些发毛。
楚霏霏干咳两声，道，“我还没说完呢，除了香炉里的灰，还有……半粒鹤顶红，墙角长出来的白硝，以及你灵堂里出现的一只毒蝎子身上的血，嗯，按药方似乎还缺少什么，我记得不清楚，周围也没足够的药材，就将就用了……”
太后似乎从楚霏霏的话里捕捉到了什么，道，“这么说，澜儿是中毒？那半粒鹤顶红是何处来的？还有，毒蝎子……”
“额……”楚霏霏意识到自己话太多说错话了，被太后这么问，她只能低着头，“回太后的话，是在一个婢女身上抢来的，那婢女在灵堂中对我动手，我为了自保打晕了她，在她身上找到了那东西。”
慕清澜双眼眯起，显然也是在楚霏霏的话语里找到了玄机，但他并未出声，似乎在想着什么。
“婢女？一个婢女身上，竟带着这种东西？哼，既然澜儿当初是中毒身亡，中的可是鹤顶红？莫非就是那婢女下的毒？”太后的目光有些冰冷，似乎有些气愤。
楚霏霏并不知晓梦瑶是不是凶手，但她知道，这个梦瑶会是线索，但她并不打算将这些告诉太后。
“太后，我觉得应该不是，区区一个婢女，还没有这么大的本事敢在新婚之夜对王爷下毒。”楚霏霏分析道。
太后看了看楚霏霏，对药方的兴趣，已经被转移，取而代之的是对慕清澜“死因”的好奇，“哦？怎么说？”
不等楚霏霏发话，慕清澜就接上了，“皇奶奶，我新婚之夜就只喝了一点儿酒，都不曾进食就倒下了，所以，那毒药不是下在食物中服下的。”
太后似乎明白了什么，道，“那也就是说，是毒气？”
此时的太后就像是个好奇的孩子，想要打破砂锅问到底，但慕清澜似乎跟楚霏霏一样，不想让太后知道太多这些阴暗的东西。太后年轻的时候已经经历了各种风雨，踩着尸体站在这个位子上，如今还是安逸比较适合她。
“皇奶奶，这件事孙儿已经在调查中，您就别操心了，孙儿的身体既然已经无事，这些事情自然是要自己去做的，您只管好好的在宫里享福就好。”慕清澜笑的一脸妖娆，很是殷勤的给太后换了一杯茶送上，道，“皇奶奶，说累了喝点水润润喉咙。”
“哎，你这孩子，真是……”太后被慕清澜逗乐了，见慕清澜不愿说那些，她也没继续追问，祖孙两人就开始拉起了家常。
楚霏霏在一边坐着，一双眼睛不安分的四处张望，偶尔还学着慕清澜，给太后端茶，太后对她也算满意，离开之前，给她赏了一个镯子。
回府的马车上，楚霏霏低头看着自己手中的镯子，怎么看怎么顺眼，玲珑剔透的玉镯，在昏暗的光线中散发着光芒，十分精致。
慕清澜瞥了她一眼，想起了自己莫名失踪的玉佩和扳指，挑眉道，“怎么，没见过这么好的东西？”
楚霏霏干咳两声，扬起头道，“是又如何，这可是太后赏赐的。”
慕清澜嘴角抽了抽，想起了什么，问，“老实告诉我，你还知道什么？那天在我醒来之前，你都见过什么人？”
楚霏霏本来不想管他的事情，但这件事关系到慕清澜的生死，她既然想要离开，这些秘密带走也是没用，于是就如实说道，“梦瑶不是凶手，但绝对脱不了干系，你不是已经找人盯着她了？我没见过什么人，不过想告诉你一句，今后最好低调一点，否则下次真不知道是怎么死的了。”
“呵。”慕清澜冷笑，慵懒的靠在身后，翘起二郎腿，狭长的双眸绽放着犀利的光芒，“本王是死过一次的人，还会怕死不成？”
楚霏霏忍不住问，“那你是想将这件事追究到底，查出真凶吗？”
楚霏霏总觉得这件事跟皇权的争夺有关，虽然，当时的慕清澜病怏怏的，根本不应该被盯上。
慕清澜似乎看出了楚霏霏的心思，笑了笑，“想不明白就不要想，就你这脑瓜子，一辈子都不会明白的。”
语毕，闭上眼睛靠在一边休息，嘴角微微上扬，白皙的脸，在柔和的烛光下，镀上一层蜜色，妖冶至极。
楚霏霏看了他一眼，感觉有些移不开视线，他殷红的双唇，细腻的肌肤，长长的睫毛，无不散发着诱人的气息。
是她听到的消息有误吗？
为何她问了王府许多人，甚至是怜儿都告诉她，曾经的慕清澜是个沉默寡言，中规中矩，不善言辞的少年呢？
“因为患病，他每日只能在病床上躺着，看着外面的世界，一看就是一整天，有时候一天也不会说一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