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夜格外静幽,偶有风过,沙沙作响。
唐宕自诩轻功不差,跟在安宁身后大半天,到底有些气不顺。
安宁足尖一点,落在一宽庭后院,看准了一间卧房,回头朝唐宕使个眼色,两人便悄悄缩在了窗下。
这是顾沉秋闺房靠后的窗户,临着一个小花园,生着许多花草藤蔓,两人便隐在花草中,安宁抬手无声的将那窗纸戳了洞偷看,唐宕忙也效仿。
一婢女在靠窗处挑亮了烛灯,轻语:“夫人,现在要歇息吗?”
“不歇,你下去吧。”床幔后传来顾沉秋的声音。
婢女应了一声便出去了。
周遭又是一片沉寂,约莫一盏茶功夫过去,才听见敲门声。
安宁和唐宕齐齐凝目看过去。
门被人推开,又反锁上,一高大俊朗,挺拔身材的男子迈步进来,他似乎情绪不太好,脸色发红,几步进了内室,粗鲁的拉开帷帐,低头看床上之人:“沉秋……”
“怎么是你?”顾沉秋没好气去推他,却被对方顺势抓住了手。
“哼,怎么不是我?”那男人道,“你还指望姚仕佃那病秧子能来安慰你?”
顾沉秋面无表情的道:“别一口一个病秧子,如果不是他,哪里还有你现在这幅模样,你既不感恩他,也不用……”
“又是这些废话。”男人有点恼更有些难耐,顾沉秋就躺在他身下,身上只穿了贴身xiè_yī,两人悄声说话,呼吸喷洒在彼此脸上,香气迎鼻,诱人风情……他呼吸加重,一下子就堵住了她诱惑的唇……
顾沉秋从来抵抗不了他,软软的喘息,双眼湿漉迷蒙的看着他,“如林……如林……”
里面的声音一下比一下激烈,安宁本来是在揣度那唤作‘如林’的男子身份,忽而耳垂被一阵热风烫了下,她敏感的往一旁侧开。
扭头一看,唐宕一脸通红,呼吸粗重的睁着那双星亮眼睛看着自己。
安宁面上一片冰冷,心里却有点懊恼,真不该被这家伙缠着答应了让他跟着。
略作权衡,她动了动唇,无声道:撤离。
然后刚要转身,却倏尔被唐宕抓住了手腕,那滚烫的温度熨帖在冰凉的肌肤上,安宁觉得整条胳膊都僵了,她下意识的甩开束缚,动作不过大了一点,压折一根枯枝,咔哒一声。
屋内男子便敏锐的道:“谁?”
安宁猛地抓过唐宕的肩膀,一跳一跃,悄无声息的迅速穿过花园,离开了。
不多时,回到安宁等人居住的院子,夜风一吹,唐宕觉得胸口滚烫热浪褪去只留一片冰凉,他呼呼喘气,僵硬而尴尬的不敢去看安宁。
“应、应该没被发现吧……我、我不是故意……”
安宁从头到尾就没什么表情,进了院子径直朝自己卧房走,那背影看起来,一如既往的淡漠孤冷。
唐宕一直看着,半天才失望的叹了口气,垂头丧气的往自己屋走去,热血少年难免有点冲动,只不过,对象是安宁,连想都不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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