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叮叮叮~”座机声响亮清脆。
“叮叮叮~”电话声铃声大作。
“喂!”我三步并做两步,一把抓起了听筒。
“芳龄。”他的声音。
“是你。”我柔声道。
“是我。”他轻笑道。
“到了?”电话那边人声嘈杂,应该到了首都国际机场。
“到了。”他轻声道。
“有没有人接你?”我关心道。
“这就来了。”他宽慰道。
“你……”我们俩不约而同。
“你先说。”我笑道。
“你干嘛呢?”
“等你电话。”我老实作答。
“等了多久了?”
“好久好久。”
“昨晚睡得好吗?”
“不好。”
“记挂我?”
“对。”
“我飞行顺利,旅途平安;你吃好喝好,无需挂虑。”
“好。”我点点头。
“车来了。”那边有说话的声音。
“上车吧。”我催促他。
“等我电话。”他柔声。
“好。”
“照顾好自己。”他嘱咐。
“你也一样。”
接到了他的来电,一颗悬着的心终于落了地。我打起精神。准备开始学习。
这一学期只选了三门课,重点要在写作课上下功夫。
我们学校很轻松,本科考勤并不严格;我们学校很严格,没有人能轻轻松松毕业。
由于选课无上限,多劳多得,因此便成了学霸们的天才展示地。曾有学长一年完成本科学业,全优毕业,此件事在留学生中广为流传,传为美谈。作为资质平庸的我们,只有加倍用功,才能在几年后顺利地穿上毕业袍,带上学士帽。才有资格参加令每个毕业女生兴奋尖叫的盛装毕业典礼和通宵毕业舞会。
冲一杯香醇速溶咖啡,这就开始学习。他曾说过要我为我亲手煮咖啡,我等着。
“叮叮叮~”清脆的电话铃声打破宁静。
“喂!”我大步流星地抓起电话筒。
“芳龄。”他轻轻唤我的名字。
“是。”我柔声道,“到酒店了?”
“到了。”
“什么时候出去?”他必然是要马不停蹄地赶去谈生意。
“马上。”
“噢,”我点点头,“祝你一切顺利。”
“放心吧。”他轻声道。
“我知道你平安就好。你忙你的。正事要紧。”他频繁给我来电,难免分心分身。
“好。”他轻轻道。
“好好保重身体。”我叮嘱道。
“好好照顾自己。”他也交代。
“知道了。”我应承道。
“我出门了。”他那边有行走的动静。
“快去吧。”我连忙道。
“好好照顾自己。”他再次嘱咐。
“好。”我不舍地挂断了电话。
喝一口咖啡,再次摊开指定书籍。
不知道他目前如何?到了哪里?大概已经抵达洽谈合作的会所了。
热气腾腾的咖啡逐渐温凉,书里的字却是一个读不进去。
从头开始重新阅读,翻来覆去,目光仍旧停留在第一行。
他匆匆忙忙的回国是因为谈好的生意发成了变化?还是他爸爸的吩咐安排?
他十万火急来住处找我,是为了临走前见我一面?亦或是亲自告诉我他的行踪?
都怪我和他们耽搁了太长时间。
总归是心静不下来了。罢了,趁着太阳落山前去学校走走吧。
室外阳光和煦,并不似午间那般炙热夺目。搭乘免费校车巴士慢慢悠悠地到达了学校,独自一个闲适漫步在桃李芬芳的校园小径上。我们学校绿树红墙,古色古香,乍眼望去宛若西方童话故事里的梦幻之城。站在山上俯瞰全地,偌大的校园仿佛莫奈笔下的印象派油画,诗情画意,美轮美奂。每一栋建筑,每一处角落都是风景。
“下午好。”
“好。”
“你好吗?”
“好。你呢?”
行走校园的同学们彼此之间打着招呼,不论是认识的还是陌生的,不论是美国生还是国际生。来来往往时,行色匆匆时,大家仍在友善亲热的向对方问安招呼。
独自漫步在校园里,不经意便会想起那些和母亲一起散步时的情形。
夏天没有食欲,晚餐往往是一份麻酱黄瓜丝凉面,一碗凉皮儿凉粉儿,或者半只西瓜。二人面对面地吃完了饭,刷完了碗,做完了各自的事便就近散步。
西北的酷暑形同火炉干热难耐,任凭谁也不敢午间出门。直等到夕阳下西暮色四合,人们便开始陆陆续续出门。或独自漫步或结伴遛弯,或说说笑笑或安安静静。盛夏的夜空群星闪耀,光辉璀璨,给行人和大地带来了光明和希望。
凉风徐徐,清风阵阵,吹去的不只是暑热,还有我与母亲干燥的内心。
漫步广场,踱步花园,无论人声鼎沸或人迹罕至,我与母亲皆是安静的。
我知道母亲偶尔会想起父亲,在这仲夏清凉的夜晚。就像我一样。
母亲与我,皆是静默刚毅。
“嗨,tonya。”迎面走来的同学向我微笑。
“嗨。”我礼貌地回敬。
“回见。”他向我挥手。
“回见。”我向他告别。
那是我的美国华人学长,新生入学时曾经带我们参观校园。
回想初来乍到的那些日子,多亏了这些学长学姐的热心帮助。
“我们学校是美国乃至全球享誉盛名的高等学府。自从1919年成立至今产生过14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