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筱陌一直以为那是自己的功劳,是她让太后写的信起到了作用呢。
她看着描秋,却见后者脸上因为激动而泛着潮红,她呼吸急促,好像要将自己知道的一切一股脑地告诉给苏筱陌听:“可是因为小姐的仇恨,他作了史上的叛臣,无条件的支持小姐一切的行动,哪怕小姐的行动是那样的大逆不道,哪怕小姐一再不听他的阻告对司徒幻允不利,他仍旧让我们尽一切力量配合小姐您的行动,以至于留下千古骂名都一身承担。”
苏筱陌知道她很激动,声音越来越高,她不禁叹了口气:“自古君王事,百姓无所知,描秋,你怎么知道他是不是真的对江山不感兴趣?”
“若他当真对江山有兴趣,五年前,他完全可以拿着先皇的遗诏奉命登基,然而,没有,本来司徒幻允的爷爷,就是夺了闲王父亲的江山,闲王怎么做都不为过,更何况手里真的有遗诏,所以,他不稀罕江山,因为司徒幻允死了,他才临危受命。”
“司徒幻允的死,不是他与夜槿风约定的结果吗?虽然司徒幻允直接死在夜槿风的手里,但是,别忘记了,他与夜槿风之间约定。”
“他与夜槿风的约定只有一个,无论如何都要保护你的安全。只要你活着!”
苏筱陌闻言愣愣地看着她,她张了张嘴,眼睛酸楚难当,她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
她稳定心神,半晌后开口:“如果当真如此,他绝对不会把我送离他的视线,对吗?”
“那是因为,当时其它两王觊觎王位,他没有把握赢得天下,输了,便只有死路一条,更何况吴王认定是闲王害死了燕燕郡主,所以屡次派人刺杀他,圣上心中只愿你平安就好,远离他也就远离了危险,难道小姐从来没有这样为家人想过吗?”
描秋以前很少这样激动。
她说完后,长长的吁了口气,看着苏筱陌:“小姐,圣上现在的病很重,他怕是撑不……撑不过这个冬天,而他常常看着一幅画,一坐就是一下午,只有看那画的时候,他眼神才是温柔的,那幅画小姐还记得吗?”
“江山如画?”苏筱陌淡淡地道。
她当然记得,那是她亲手所绘,江山二字极为敏感,当初她亦有所指。
“后宫无妃。”描秋坐了下来,“圣上身边没有一个妃子。”
“他……他说要接我姐姐回宫的,也许你走错了院子。”苏筱陌坐下来,手抚着桌上细腻华丽的丝绸料子,这是她要准备做吉服的料子,穿上这身嫁衣,她以后全是夜槿风的妃子,他们要离开这里,不问世事,去那个叫凤仪的小镇,过属于他们的生活,无人打扰……
她缓缓地站了起来,将那些面料细细折好,动作轻柔^
“我跟你回去!”苏筱陌终于开口,“不过,我得和夜槿风说一声,我不会悄没声地走。”
“不行。若是被王爷知道,他不会放小姐离开的,又不知道生多少事情。”描秋飞快地道。
“虎贲犯境之事如何了?”苏筱陌突然转移话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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