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筱陌看着近在咫尺的刺客,她又往车厢里缩了缩,不过,与那刺客四目相对,那刺客显然对她来了兴趣,举刀便砍了过来。
反正一切都发生得那么快,描秋去挡,又有刺客跳上马车,眼瞧着描秋回身来救已来不及,苏筱陌甚至都感觉到了那剑上的森森寒气,她躲无可躲,几乎要闭上了眼睛!
突然听到一声闷哼,是夜槿风!
长剑贯胸而过,那剑尖的血就在苏筱陌的鼻端滴落,她满眼都是那触目的红,红的是妖孽的长袍,也是那浓得化不开的血……
苏筱陌晕了过去!
她在晕倒之前,还在想,自己怎么会如此没出息,现在她不该晕,她该面对……
等她再醒过来的时候,已是在驿站里,她躺在塌上,眼前是一圈的脑袋,碧云眼睛通红着,描秋白绷带吊着肩膀,看起来很憔悴,而圈的,是大夫。
苏筱陌稍稍回顾,腾地坐了起来:“夜槿风呢?”
“……小姐,您别乱动,您的身子现在要紧着呢,不能激动。”描秋开口。
“夜槿风呢?”
“他没事,只是伤得有点重,送回朱雀养着了,毕竟这里离朱雀还是近的,他伤势不适合长途奔波,王爷说了,等他伤好,就到京城亲自接你回朱雀,然后你们成亲。”描秋一边说着一边将一根绿玉钗子递到了苏筱陌的手里,“王爷说,这是定情信物,您不能弄丢了,也不能弄断了,等他亲手给你戴上的时候,会检查的。”
苏筱陌松了口气,眉头又蹙了起来:“你不是骗我的吧,我明明看到那剑从他胸口穿了……”
“是呀,那剑很悬呀,再偏一点儿他就没命了,王爷伤重成这样,还不想离开,不放心小姐您呢,可是奴婢再三保证,他才回去的,当然,王爷也是怕路上成为连累,会让小姐着急,才返回朱雀的,这是他留下的信……”描秋将一封信递给了苏筱陌。
苏筱陌看到信才算是松了口气。
:筱陌吾妻,此去京城路途遥远不能相陪,甚感担忧,不许朝三暮四,不许见异思迁,我在朱雀伤好后便来接你,或者,你可以提前回来,我会欢喜异常,扫街净院,迎你大驾。
短短的几个字。
苏筱陌笑了,也只有他能写出这样活泼的信来。
“他真的没有生命危险吗?”苏筱陌又问了一遍。
描秋摇头:“没有,奴婢怎么会骗小姐?王爷当然伤得很重,否则,他怎么也不可能回朱雀的,他那样的性子,非得跟小姐寸步不离……”
她一幅打趣的语气。
苏筱陌算是松了口气,转而道:“那些到底是什么人,可是查到端倪没有?”
“应该是西齐人,虽然那些刺客做了伪装,可是尸体不能骗人,他们人高马大,又多六指,正是西齐人的特征,好在,还有活口,虽然难撬他们的嘴,但是总有人会招认的……”
“西齐这招挺狠的,不过,他们怎么会知道我们行走的路线?”
“也许他们不过是碰巧而已。”
“随机劫道,就把我们给劫了?”苏筱陌摇了摇头,“他们分明是有组织的,而且是设伏,所以,也许是我们的人中出了叛徒……”
苏筱陌说到这里收了声,因为这样的话不能随便乱说。
她也是因为夜槿风的事情而气得糊涂了。
描秋却想了想开口:“小姐,若是说走漏风声,那只有一个可能,也就是奴婢办事不牢,请小姐惩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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