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血河阵中只有冥河他一人,面对阵外林林总总数十位*力的修士,全是与他搏命的大敌,他谈笑间竟然浑然不在意,依旧肆意张狂,提着两柄凶兵,视这些人如蝼蚁一般,仿佛不是他面对许多敌人的围攻,而是要以一己之力,将这里所有人赶尽杀绝一般。
这等俨然的气度,竟叫人生不起半点小窥之心。
众人念及刚刚他那一阵好杀,不得不承认,冥河却有说出这番话的实力,毒龙尊者血淋淋的一条性命在这里,叫任何人都无法反驳,他要杀轩辕法王的能力。
陈昂信手一指,元屠、阿鼻两道血色的剑光就如流云泻地一般,化为两道血河似的长虹,当先刺入左道群邪当中,被轩辕老怪七煞玄阴天罗魔光所阻,隐隐感觉一股无形大力意图凝滞两道剑光,便见飞剑一转,蓦地挪移十丈,险些将轩辕老怪拦腰劈为两段。
只是因为魔光笼罩轩辕法王身周数十亩之地,元屠、阿鼻剑一从虚空中钻出来,四周的魔光就凝滞起来,如同胶质,弛滞剑光,给了老怪挪移转腾的时间。
陈昂见飞剑无功,却试探出几分七煞玄阴天罗魔光的底细,本来有一朵三昧炼魔真火最能克制,可惜此火乃是他主要身份的一个招牌,拿出来又许多隐患,因此只能退求其次,张手一扬,将红莲业火放出来,亩许大的火云潮涌而至,将老怪的魔光生生破去。
轩辕法王只是沾着一点,就感觉自己勾动无名,元神中一点焦躁之感几乎无法抑制,火光灼烧之处,即使是血神之身也无法摆脱熄灭,只好狠心将沾到的那处血影分割出去,眼看它化为劫灰。
岂料这点业火循着他的气息脉络,转移而至,勾动他积年业力,一时间引发他元神之中那点焦躁之感,化为内魔焚心,烧的他七窍都喷出魔火,内外夹攻之下,元神几乎枯竭,逼得轩辕法王不得不化为一道血影飞遁。
一道无形无质的血影中,红莲业火如跗骨之蛆,纠缠不休,轩辕老怪才知道遇上了克星。
那边冥河剑光纵横,又杀一人,血河大阵根基未动,但血云蔓延,又有九曲黄河阵在外相逼,不像正道有九曲黄河阵暗中照应,分出真水来保护,一干左道妖邪进退不能,还要时常小心虚空中不时伸出的白骨魔爪,无形无相的天魔暗中袭扰。
一个不留神,就有人被有相天魔,白骨魔神抓走,拖入血河之中。
也有人一个恍惚便被无相天魔、诸天五淫、七情魔神暗算,一头栽入血云中,这般落入血河阵,须弥间就没了下场。不但左道之中顷刻间横死了一半人,正道诸位前辈相护之下,也不乏有人在佛光保护之中突然狂性大发,化为血影,将旁边的人扑成一张人皮。
陈昂放出那两道剑光,更是其中害人的利器,等闲魔道高人哪有轩辕法王这般法力,纵然放出魔光、法宝保护自己,也只是被连同法宝、魔光一起斩杀的下场,一道血光一闪,便是一人陨落,尸体如同下饺子一样坠入血河中。
几个呼吸的功夫,就化为一道血光,出去吸食其他人的精血。
这些血影、血光被苦行头陀的无形剑斩杀,心如神尼的佛光炼化,顷刻之后又在血河中重生,竟然不死不灭。
冥河洒出片片红莲,叫业火莲花开满整片血河,八百里蜿蜒河面上,无数血光、阴魔、内魔从血河中挣扎飞出,化为天魔之相,侵蚀着大阵之中的一切法力,就连心如神尼以佛门至高法门发出的大小旃佛光,也被这无穷的魔头侵蚀啃噬了一层。
方圆万万里内,有情众生生一杂念,血河之上便化出一个魔头,亿万众生有无穷杂念,血河之上,魔头阴魔便有无穷,除非心如神尼能度化这亿万众生的杂念,否则,如何斩杀的完这些魔头?
又有三十六尊无相天魔秉承众生执念而出,每一尊都如天魔一般,神通无穷,法力无边,血河上下演化九天十地,天宫地狱,有三十六尊神魔演化众生万相,天宫之中仙音禅唱,地狱之中群魔哭嚎,数十息内就感染了数十位正邪修士,自行投入这九天十地之中,化为天宫中的天女、神将、地狱群魔。
阵外的易静看的目瞪口呆,赫然失声道:“九天十地有相无相空魔大阵!”才知道陈昂所言非虚,心中悔恨交加,隐隐接引了许多阴魔杂念,天魔感应入自己的元神之中,待到看到一个摸样洽和自己兄长相似的魔头在地狱中受苦,心灵失守之下,灵台魔火陡然爆发开来。
一点与三十六位之中某一位面孔一样的魔影,悄然在她识海中生出,念诵一段魔经,慢慢坏去她的根基,消弭灵台魂魄的灵光,眼看易静道基失守,识海中的魔音就要将她转化为魔头。
一只大手悄然点在她眉心上,一声叹息:“痴儿!”太清仙光一转,就将她灵台之上无数阴魔化去,如丝如茧的炼化几个呼吸,才让那天魔感应诡秘一笑,凭空消失,带着易静的一点智慧和灵性回到神魔图中,化为其中一位天魔的本质。
易静这才脸色一白,清醒过来,那只大手已经消失的无影无踪,若不是一点太清仙光还驻扎在她的灵台,易静还以为这一切只是入魔时的幻觉,在感应元神,根基大亏,一世功果几乎都被天魔窃去,几乎让她几世铸就的根基坏去近半,此世在图仙道,亦如镜花水月。
非得有惊人的苦工和机缘,才能弥补,再图飞升,不然就要转劫一世。
此时九曲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