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企忠逃了,张扬想要去追。
然而张扬还没等冲上去,刘行便飞身落到他身旁,在他的脑门上轻轻敲打了一下,笑道:“你个张黑子,四千金狗马军都被你给灭了,还非要去追人家主将干嘛?”
闻言转头看着刘行,咧嘴一笑,张扬道:“斩敌务尽,不是元帅您教我的吗?”
再次轻轻敲了敲他的脑袋,刘行道:“你带兵追,追到城下金狗放箭,不是又要折损我们的兄弟。这样多好,我们不废一兵一卒,干掉他四千精锐马军。现在城的金狗,估计再怎么拼凑,也凑不出像样的马军来了。那区区一个主将,以后还能跑得了吗?”
金军,素以骑兵著称。听到刘行此言,张扬虽憨却也明白言中之意:没了骑兵的女真人,就是一群没了脚的待宰羔羊。
原本是我为羔羊、敌似虎狼,只在刘行计谋连施后迅速扭转变成敌为羔羊、我为虎狼,张扬的兴奋不言而喻、心底深处对刘行多日来似乎是刻意频频对他的打压而带来地不满仿佛在瞬间灰飞烟灭……
正当张扬亢奋地高呼着、带着他的手下冲下山坡,去将倒地未起、仍在哀呼惨嚎中的金兵终结生命。在两旁山坡上隐藏着地另外几百个骑兵追赶着被地火雷惊得正在满山谷乱窜那些脱缰战马的时候,远处百骑绝尘而来、冲上了山坡。
这余人的骑兵中,为首的都头一跑到刘行身前马上拱手道:“元帅,我等随王转运使在南郊埋地火雷基本完毕,突然来了一队身着平定军装束的骑兵,护着数万百姓说是前来投奔种殿帅。为首之人,也是自称岳飞、字鹏举的一员年轻小将。”
听到这话,刘行微微皱眉,暗忖道:金狗前一次想诈开五台城门,使的就是岳飞名号。一个区区偏校能让金狗将其名字当成招牌,说明此时的岳飞虽不及后世所知那般名扬天下却也是在平定军中打出了威名来。人怕出名猪怕壮,上次进城的是头猪、这次来的会是人吗?
在那个马上的都头目光关注下,刘行侧身踱起碎步,心底又想道:能护着数万汉家儿女来投种殿帅,应该是人非猪。因为即便现在两军正面对抗时,金狗似乎也并不知道小爷派人在河东各处汉人中散出了消息,言明师叔在我这里……
念及此,刘行心一横暗道:管他呢!反正小爷这七天来让山中军民制成的地火雷已经将整个五台城外全都变成雷区了。就算那人又是一个冒牌货,小爷给他弄进雷区里、挂弦一通炸,不信他能跑得了。
这注意打定后,刘行转身快速奔到自己的战马前。翻身上马后,一挥手,大声道:“走,随我去看一看。真的岳飞来到,我军将得一强大臂膀。若是假的,就让他也尝尝我们的石雷、瓷雷和瓦当雷。”
话音落,刘行策马转身、率先向南疾驰。
几个正在山坡上收整军械的兵士,听到刘行的话之后,心中却都是为之振奋。
让这些兵士心中振奋的原因,有两个。其一是这七天来刘行几乎用光了两个多月以来猎人谷炼制、储下的所有火药,以脊瓦、瓷瓶里塞入三棱碎石块和用石头直接掏空后造出来的地火雷,足以让几万金军有来无回。
其二,这些天刘行不只一次在军中诸将面前自语似地说出“若是真的岳飞来投该有多好”那样的话。
能让刘行如此敬佩、希望与之并肩作战的将军,定然也绝非等闲。
强将可带出强兵,强将可横扫千军。
若南郊来的真是那岳飞,一定会让红巾军战力再次提升许多……
……
在刘行率兵赶往南门的同时,郭企忠异常狼狈地逃回到了五台城西门前。守在城头上的金兵,一见到他那副样子,许多人竟忍俊不住想要失声笑出声来。
郭企忠出城的时候,还是飒爽一张、威严有加的将军。回来的时候战甲残破成了一块块碎铜片,里面的衣服也是东一个窟窿、西一个孔,让人看上去就像是个乞丐。
最引人发笑的,还是他那本来梳理得异常整齐的美髯,此时已被炸得全都弯曲犹如西域人的头发般打起了卷。
一位曾经追随金太祖暴打辽国、跟随完颜娄室一起擒住末代皇帝天祚帝的郭企忠,竟在片刻光阴间被人打成这么一副模样,怎能让守城的金兵不暗自窃笑不休。
窃笑归窃笑,守城的士兵还是在他大声呼唤后,打开城门将他放进了城。
当夹谷谢奴、刘彦宗和乌素谷看到他的时候,这三位将军可不是城上的守城士兵。三人先是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随即一起看着狼狈不堪地郭企忠一阵暴笑。
笑声停止后,夹谷谢奴才从郭企忠口中问出了他兵败的原因。
待他说完出城后遭遇到的情况后,夹谷谢奴低头微微思索后,先是看向了刘彦宗:“刘将军,您素以二太子麾下第一谋士闻名天下,不知可有什么办法使那宋狗小贼无法再对我军施展天、地两种火雷的轰击?”
闻言也是稍加思索后,刘宗颜道:“火雷需火才可引燃、形成爆炸,想来其道理应与中原之爆竹相同。爆竹遇水,则无法燃爆。我想,只有让我军将士再出城时,随身多带皮囊以求用水阻止那宋狗小贼的两种火雷爆炸才可。”
轻轻点了点头,夹谷谢奴又看向乌素谷道:“大法师,不知您带来的那些法师中,可有人施展呼风唤雨的法术?如果有那样的法师,先以法术招来风雨、灌西城大地。我想,定可破除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