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豁”地站起身,指着银术可和谢奴鼻子说道:“我不管天时、地利、人和如何转变,我现在只知道不将支红巾军消灭掉,我皇兄的北归之事就要受到极大影响。你等乃是领军之将,想不出来办法本帅就要了你们的项上人头。”
一见斜也发怒,银术可、谢奴连同坐在一旁的郭企忠全被吓得“蹭”地站起身来。
银术可在起身之后,先开口道:“元帅息怒,并非我等无能、谢奴将军一双儿女都被那宋狗小贼带人掳走了,难道还不能理解非我等无能、实在是那小贼太是狡诈多变且有仙家作后盾吗!”
闻听此言。斜也的脸上变成了讥诮、不屑的笑容,指着银术可说道:“亏你还是跟随太祖皇帝一路冲杀过来的老将,居然还好意思提这件事。那么多兵马层层防护的忻州城,居然能让那小贼来去自如。银术可。你羞不羞。谢奴、你臊不臊。”
言至半句,斜也面色稍缓和一些,看着谢奴继续道:“谢奴你敢临阵斩将,为何就没有办法对付得了那个小贼呢?你不是自称汉人通吗?怎么了,自己的一双儿女被人掳走、这样的奇耻大辱你都没有办法一雪前耻吗?”
耳听此言。谢奴心底暗道:你这老家伙才刚刚赶到这里,怎知那小贼是多么心狠手辣。我一辈子就那么一双儿女,现在他掳了去。我想雪耻也得投鼠忌器、先得想办法别让那小贼杀了我的一双儿女。
只要那小贼不杀了我的一双儿女,我才可能日后有机会雪耻。否则我的一双儿女死了,还谈个什么雪耻。看来,我是得说出我所想那可变用的计策,先不让大军出击去激怒那小贼了……
心中虽是如此想,但谢奴还是装出一脸苦闷相地说道:“元帅,并非属下不想一雪前耻。可是如今之计是如何确保皇帝陛下的北归之事不受那小贼所扰,属下一家雪耻之事只该延后去想。”
斜也的面色瞬间再次变了变。他也很清楚谢奴所言是实。当今最重要的不是为谢奴雪耻、救回他那一双儿女,而是该想着怎么能不让刘行带着红巾军扰乱了吴乞买亲自确定的北归之事。
北归成、宋实亡。北归败,女真勇士怕是还要付出很多牺牲,才能安枕无忧地占据河东、河北这些现在已被纳入大金国的土地。
所以在听到谢奴装腔作势说出来的“大义之言”后,斜也微微点了点头,对谢奴道:“难得你懂得轻重缓急,知道北归才是大事。那我问你,确保北归不被那小贼侵扰、破坏,你可有什么办法吗?”
谢奴闻言,抬头正色道:“我女真勇士们固守城池、不许出击。派汉儿、契丹和奚兵进山。重结营垒。以营堡结阵,死守不出。将那小贼和他那支鬼面红巾军死死扼在五台山里,属下以为是唯一可以确保北归之事不受其扰的最佳计策。”
“这不还是锁城之法吗?”
斜也听完他的话,脸上再次浮起不快神色道:“你们在太原搞的那一套。不是之前也曾尝试在五台搞。结果呢?不还是被那小贼带兵给破了个干干净净他吗?浮沱河岸边那些残破营垒还在,你怎的还提此法?”
银术可在斜也这番话说完后,抢过了话:“前一次的营垒锁城我军准备不足,且没有这么多高深修为的高手在。这次锁城,属下还会多出几种方法。而且我们只是让奚兵、契丹兵和汉儿兵去做困兽。只要那小贼敢来破营垒,属下在令我女真骑兵后发先至、定可让其损失惨重。甚至可能几次战斗之后将其生兵全部消灭。”
“此一计,看似与锁城法相同,实则乃是属下将宋人的三十六计中以逸待劳、抛砖引玉做开场引子的连环之计。”谢奴在银术可话音落下时,马上接话将功劳抢回到他自己身上。
先抢白成功后,他接着说道:“那小贼若是识破我这前两项计策,我军便给他使出打草惊蛇之计,逼得他必须出来与我军死战。他若识不破,我军还可以施出釜底抽薪、关门捉贼等计。这样一来不怕不能将那小贼死死扼在五台山中,更有机会将其最终全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