撒豆成兵,耗我军弹药。
东峡关上,刘行接到代州来报后,冷冷地怪笑中暗道:这代州城里还真是藏龙卧虎呢!居然还有人能在危急时刻,想出这样的战术来破解张扬的火铳兵。
郭药师,从前似乎曾经听闻过此人的名字。这是个什么人,他为什么要投向金狗呢?
作为一个汉人,就算他是辽东出生、燕云十六州长大的,可怎么说他的血脉里流淌着的都是汉人得鲜血。
为什么这堂堂中华总是有这样的三姓家奴出现,而且似乎是层出不穷呢?
楚汉之际有英布、三国之时有吕布,南北朝的候景更是用一场兵乱连南梁国的皇帝都给抓到以后活活饿死。
这些首鼠两端、不知忠义为何物的家伙,朝秦暮楚、朝三暮四,有奶便是娘。难道在这些人的心底里,就真的没有半点良知。只有自私自利、只有唯利是图吗?
跟这些英布、吕布、候景乃至当下这个郭药师相比,张扬叛了、但他只是自立去,却没有投向金狗的怀抱,再掉过头来打昔日的兄弟。
在这一点上,张黑子还是本质不坏的。
既然他本质不坏,好,小爷就让他在代州城彻底扬名立万一次……
想到此处,刘行皱着的眉毛舒展开来,对着外面大声喊道:“雷震,速谴人传令回五台。命寇兴、寇成兄弟各自领两千新编练完成的火铳兵,火速赶往代州城。令他二人为代州镇副将,听张黑子的号令去。”
房门外的雷震听到刘行的喊声,虽然是马上动身去调遣通传兵,但在嘴下却轻声地说道:“一镇只给两千火铳兵,这怎的张黑子人马要达到一万六、还有六千火铳兵了呢?那黑厮要是再反叛,这六千火铳兵准成大祸害呀!”
雷震的担忧和轻语声,刘行隐约听到了耳中后,却只是摇头淡淡一笑,心中暗道:火铳兵是小爷的老本。那里面全是兵备学堂、老教武堂的学兵在做各级军官。
他张黑子虽然有了小爷这一万六千人马,可是从队正、都头往上那都是小爷的忠诚信徒和学生。
嘿嘿,我还就不相信,张黑子还能有什么本事将那些小爷的弟子给弄得迷失本性、忘记自身本性去跟着他再来造小爷一次反不成。
真若是那样。那小爷还搞个屁sān_jí军校呀!直接让耶律跋慎给小爷打造一套农具,小爷回终南山、豹林谷里去种地得了……
“又在那里琢磨甚底坏心思呢?”
就在刘行脸上浮起邪邪的坏笑、心中暗想着这些的时候,忽然间房门口一声话语声后种雁翎走了进来。
闻声抬头,刘行讪笑一下道:“我哪里有那么多坏心思,若是真有那么多。也不至于让你总是让我无言以对了。”
“别藏在屋子里兀自想你的坏主意了,你希望快些赶到的飞鸢营到了。”种雁翎脸色深沉、没有本分笑意地说道:“真不知道你这脑袋里都装了些什么,知道现在兄弟们都怎么说你吗?”
“还能怎么说我?”
讪笑变作怪笑,刘行从椅子上站起身来说道:“无非就说我是个多才的怪人呗。说我是道家、我却是正宗嵩山书院出来的读书人。说我是武者,可是我的武艺却不入流。说我是法家继承者、标榜以法治国治天下可我偏偏还有很多兵家的暴虐。说我是墨家吧,可是我还有纵横家和农家专诸的许多本事在。是这些吧,我早听到了。”
见刘行这样说,种雁翎嘴一撅、瞪了刘行一眼道:“啧啧,见过有人自大的,还真没见过你这么自大的。我告诉你呀。更多的人是在说你样样都懂,却没有哪一样见到你是真正专长的。用你的话说就是样样通、样样松。”
“我这是样样通、样样松吗?”
耳听种雁翎这样说,再见到她话至最后脸上隐隐浮起了鄙夷的神色,刘行歪着头说道:“我这明明就是博学多才,怎么到你那就成了样样通、样样松了呢?好吧,别的你没学去,把我的说话方式倒是学去了。这以后‘邪公子’与‘怪娘子’真若合体了,怕是别人更分出你我谁是谁了吧?”
合体,听到这个词汇,种雁翎的双颊顿时飘起了红云。
嗔怒地剜了一眼刘行。种雁翎说道:“胡说,谁要与你合体!你真是不羞臊。”
“跟自己的娘子羞臊,那以后我还怎么让你给我生一堆小邪公子和小怪娘子呀!哈哈……”
刘行话音一落,不等种雁翎已挥舞起来的拳头砸到自己身上、身子一跃便飘然飞出了房间。
种雁翎双拳砸空。侧头望着房门方向,却是低声道:“只希望未来能给你生小怪娘子和小邪公子的,除了杨凌儿不要再有第三个女人吧!那样与人分享我所爱的人,我宁愿选择重归山谷、在豹林谷中潜行修行去……”
……
刘行还在东峡关上打情骂俏,在河东这场旷日持久、整整已经燃烧了三年多的战争画面上,此时的代州城却在上演了另外一幕重头大戏。
刘行认为张扬不是英布、候景之流。决定让张扬也如岳飞一般一战扬名。可是寇兴、寇成兄弟带着兵马从五台山朝代州城疾行的时候,张扬却已经想出了应对郭药师那消耗弹药诡计的方法来。
“快,将军说过了、谁要是耽搁了将军的大事,他是一定要问罪的。谁不想被张将军扔到转运营、匠作营,甚至变成巡防兵的话就抓紧点搜集这些秸秆。”
一个小校在代州城东北方向的农田地,不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