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骑夺城,就在杨沂中带着那些从战马上跃上城墙、一路攀爬等上城头的梨花骑在城头开始与金兵绞杀一处时。
站在不远处的张宪望着那城上的景象,心中对杨沂中油然生畏、暗暗想到:杨将军所练这支梨花骑兵,火器只是梨花枪但一旦冲上城去,却变成了一群远比火铳攻势更猛的铁血战士。
看,那些小圆盾被梨花骑的将士们带上了城头,一次次成为金兵射出那些箭矢的阻隔终点。
看,那些梨花枪。用不断的火焰将成片、成群的金狗正清风扫落叶一般扫倒在城头上。
看,那些飞爪钩镰,在近战之时、当梨花枪无法再作为扫灭金狗的主战利器时,那些钩爪却在将一个又一个的金兵开肠破肚、钩飞头颅。
我也要有这样一支可以驰骋疆场不言败、横扫千军百战捷的队伍,只有拥有了这样一支队伍。在未来的岁月中我才能够跟随刘太傅去直捣黄龙、扫灭西夏,才能够在紧随太傅左右捍卫我汉人之尊严,才能够不在让胡狗度边关。
心底打定这个主意后,张宪不由得回首向身后的大军看了看。他想要从身后大军中找到一种也能够上马提枪战、下马可攻城犀利兵种的构想源泉来。
不过很可惜,直到杨沂中率部在南门城楼上将金狗大旗扔向城下、换成了大大“杨”字战旗时,张宪仍然没能想出何种配置的兵马才能让他无往而不利。
眼见帅旗在城头上迎着烈烈寒风飘扬而起,一直也在密切关注城上战事的宗颖快步来到了张宪身旁。
手指城上,宗颖道:“张宪哥哥,你看、杨将军已夺取了南门。你我速率本部人马冲上去吧,不然怕是连微末寸功、杨将军都不会为你我留下呀!”
听闻此言,张宪猛然从沉思中清醒。
他一转身、拎起长枪一指南门的方向,喉咙地发出一声嘶吼:“虎贲营,跟我上!杀光你们见到的每一条金狗,生擒斡离不、活剥了他的皮!”
“生擒斡离不、活剥他的皮!”
虎贲营。说是营、但实际上是由十个营组成,被刘行定义为日后大宋禁军中外城四大营中的一个近卫营,其兵员总数已经达到五千五百人。
在这虎贲营中,前军两营是手上全部拿着双筒火铳、马背上挂着大槊的轻甲火骑兵。左右两翼则是各两营背着火铳、手持着近战兵器钩镰枪的钩镰步兵。
居在中军的一千人。则是坐在双马驾辕、车上四壁全是厚实铁壁战车的车兵。这整整百辆铁甲战车上,可以轮换着用三十杆火铳不停向敌人发射、俨然就是原始版的装甲车。
只不过,刘行当初设置出这样一支队伍时,自己内心深处十分清楚。这看上去强大无比的战车营,一旦遇上沟壑纵横、泥泞不堪的地方。是根本无法与后世那些装甲车相比的。
然而即便如此,一百辆这样的战车一旦发起冲锋,单凭气势和车上的火铳便足以令当今这个时代里所有敢于大宋、敢于刘行为敌的对手心生胆怯、一触即溃。
虎贲营的后军,其实才是刘行给禁军近卫四营赔本的最大杀器。因为这后军的两营装配的全部都五人一架掷弹,同时每队都带着一台神火飞鸦。
用刘行的话来说,这样配置下的军队。只要靠近目标二百步的距离上,任何敌人都将要先被神火飞鸦劈头盖脸地先打个晕头转向。
接着不等敌人反应过来,火骑兵杀上去砍人头、钩镰兵冲上去断马腿,再让车兵碾压一番后全军上下一起火铳齐射。就算敌人远胜我军十倍又如何,定让他全军覆灭、有来无回……
刘行的设想是好的。实战才是检验一切理论的课堂。
而当在张宪带着虎贲营冲过护城河、杀进真定城,加入到巷战之中后。事实证明刘行的理论没有错,这种远远领先时代的战术、军械配合之下,张宪带着虎贲营一杀入城内就让所有迎面撞上的每一个敌人变成了任由宰割的羔羊。
许多金兵甚至是连反抗的机会都没有,就被火铳射杀、被神火飞鸦轰死、给战车先轰再碾地变成了碎尸……
杨沂中的梨花骑扬名了,张宪的虎贲营也杀出了威风来。
在张宪冲进南门的几乎同时,战场的另一端。急急赶回到自己担任统制、神威营中的宗颖自然也不甘落后。
东门未开,宗颖一返回神威营便在马上先是高声喝令道:“中军上前、火骑归中军位,两翼缓进、炮火覆盖城头。”
调配喝令一落,宗颖再转身、直对东门方向。举枪振臂高喊道:“以我神兵利、威震天下知!杀、杀、杀!”
“以我神兵利、威震天下知!杀、杀、杀……”
五千多神威营地将士,跟随在他们的统制官之后发出了一阵阵齐声地呐喊声。
呐喊声中,配备上与虎贲营完全相同的神威营在朝着东门方向推荐的过程中迅速变换队形。几千人抵到已经乱作一团、只差城门未被打开的东门前时,战车上的火铳手们率先锁定了城墙上正在负隅顽抗中的金兵轰出了一阵弹雨。
不待那些被轰得晕头转向的金兵回过神来。百辆战车直接顶到了城墙根下、一百架折叠式云梯在一阵机关响动声中从战车上支起来、搭到了城墙的边缘。
与此同时,一队钩镰步兵快速冲到了城门前,纷纷从腰上摘下了爆炎弹。一个传一个、一排传一排,很快便将五百颗爆炎弹全都传送到了城门前的几个士兵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