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了看跪满街上开阔地的那些人,刘行对站在门前的一个副兵马使问道:“全都在这里了?确定没有漏网之鱼?”
副兵马使点了点头,答道:“禀指挥大人,全都在这儿了。本来有几个想翻墙出去报信,都给属下的兄弟射成了刺猬。”
微微一笑,刘行道:“好,做的好!”
话音未落,刘行猛地一转头,双眼瞪向已被几个士兵按着跪到街上姚慈:“姚慈,是你自己将所有不义之财交出来呀?还是让小爷先砍了你几个儿子、小妾,再派人去搜查呀?”
“刘指挥、刘爷爷!我交、我交,求您别杀我的儿子!”方才还很强硬的姚慈,此时听闻刘行要杀他的儿子,顿时带着哭腔哀求起来。
“好啊,省着爷爷动手了。”不屑地一笑,刘行说道:“说吧,你家的金银都藏在哪里?那些铜钱、铁钱小爷不要,只要你府上的金银和珠宝。”
“啊?”耳听此话,姚慈再次惊住,他心底暗想道:这厮儿怎么只要金银?还真是个贼厮呀!金银走遍天下都不怕贬值,铜钱和铁钱现在一日三跌,他还真是够精明的呀!
见到姚慈眼珠子直转在思索,刘行快步走到他面前,蹲下身后盯着他说道:“你一定是在想小爷够精明,只要金银不要钱了吧?嘿嘿,姚慈,不要以为只有你们才会做生意、才懂得怎么最大限度的保住财产。你能做守财奴,小爷天生就是个算盘精。说吧,金银在何处、珠宝在哪里。”
“都在后花园假山下的地库里,都在那里,刘指挥、刘大人,求您放了我的儿子吧!”哭声中哀求着,姚慈“咚、咚”地在地上连连磕起头来。
不再理会他,刘行忽然转身走到了他身旁姚府官家面前。冷冷地看了看他,对身后那个副兵马使说道:“你,带着他和兄弟、收缴贼赃。顺带着,你再多做点事,知道吗?”
再做点事?那个副兵马使愣愣地看了看刘行,表示不明白地愕然中晃了晃脑袋。
刘行在他的额头轻轻敲了一下,将嘴巴凑到他耳边压低声音说道:“狡兔尚有三窟,何况姚慈这样的大奸商呢?寻常人家都在钱财多的时候会分到好几处去藏匿,你认为姚慈会那么甘心将全部家当这样就给了咱们吗?带那个官家去后花园后,给我拷问一下、务求将姚慈这厮儿的家底一次查个精光。”
听完刘行这些话,副兵马使心中豁然开朗,脸上浮起了贪婪的笑容,邪邪地笑道:“指挥神机妙算,嘿嘿,属下明白了!”
“明白就快去吧!”在他屁股甩上一脚,刘行转回身冷笑中望着还在头如捣蒜般地姚慈,却没有再开口说什么……
大约半个时辰后,当东方的天际上一缕霞光照亮了天边的云彩时,孙玉江带着他那队人马、赶着十几辆马车一来到姚府门前,便给眼前的景象惊得倒吸了一口冷气。
只见满街跪得都是姚家人,姚慈更是被刘行下令剥光了衣服、在身上挂上了一个大布条。那布条上,赫然写着“太原第一奸商、第一恶霸姚慈”的字样。
如果只是这样,孙玉江或许还不会太惊诧。最关键的还是姚慈不是在地上,而是被人用绳子吊到了大门上。那副样子,丝毫没有了往日姚家大老板的神气劲、更像是一条等待被抽筋剥皮的死狗。
“指、指挥,您、您这是为什么呀?”走到刘行身旁,眼睛望着被吊起来的姚慈,孙玉江愕然发问。
侧头看了看他,刘行双手掐腰、也将目光投向姚慈时说道:“这厮儿不老实,想骗小藏着金银,却想瞒了其他三处藏金银地方。你说,对于这样奸险的小人,小爷不惩治他一下,如何对得起张宣使给小爷这宪司判官的官职呀?”
“噗!”听完刘行的话,孙玉江忍不住失声窃笑。笑过后,低声道:“他只是骗了您一次,您就让他做死狗一般被吊起来。这要是跟您再闹事的话,您还不直接下令让兄弟活剥了他的皮呀?”
望着姚慈,刘行不屑地冷笑道:“抽筋剥皮、挫骨扬灰对他来说的轻的。知道吗?刚才兄弟们从他府内搜出了几个账本,上面居然记载着他在金狗南下来侵我大宋时,仍然在与金狗私下里做着生意。这样的贼厮,我杀都嫌脏了我的‘胡霜’宝刀。”
“跟金狗暗中勾结的,还不只是姚慈一个。”刘行话音才落,不远处的街角传来万亚飞声音。
刘行闻声转头,有些惊讶地望向万亚飞,看到他身后此时不只是跟随他前去陈家的那些士兵,还多出了十几辆装满大箱子的马车和十几个人。
转过身,正对向万亚飞,刘行遥遥地冷笑着说道:“怎么,难道陈家也跟金狗私下有勾结吗?”
万亚飞在马上抬脚狠狠地照着他身旁的一个年约四旬的中年肩膀上踹了一脚,愤愤地答道:“可不是吗?就是这贼厮,太原城被围前还在跟金狗做勾当。而且金狗现在的军粮,至少大半应该都是从他陈家的粮铺里卖给金狗的。”
“那你还把他押到我面前来干嘛?让他来恶心我吗?”目光突然变得异常犀利,阴冷地看着被万亚飞踹倒在地那个中年人,突然高声吼道:“大战之时通敌者,人人得而诛之。给我砍了他、别让他在这儿恶心我!”
“遵命!”万亚飞接令,“嚓”地一声抽出了战刀、手起刀落直接劈中了陈家家主的脑袋。只听“咔嚓”一声,那陈家家住当场被劈开了头颅、重重地扑倒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