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说就要能做,这是刘行对自己、也是对每一个北朝官吏的基本要求。
言必行、行必果,如今已经被正式写入到了大宋朝第一所真正意义上为官吏进行深造的学校、五台政法高等学堂的校训中去。
既然对政法学堂第一期刚刚入学那些大多数是七品一下低级官吏的人刘行都如此要求,沈晦当然清楚他既然敢站出来反对,如今是不拿出他的接解决建议来,刘行肯定是不会放过他了。
他以为他顶撞了刘行是在彰显他阿正不啊、想事全面的优点,让刘行的威严被折损了。
可是当刘行含笑一问之后,沈晦后悔了、他清楚地意识到他是自己给自己挖了坑,掉进了刘行求策的陷阱里。
既然知道掉进陷阱了,沈晦也不想去挣扎,只能是低下头陷入到了沉思里。
就在他低下头去不再说话时,刘行却是抬头扫视一圈堂内众人,再次正色朗声道:“沈御史说得没错,各地家族将会是此政令最大的潜在隐患。但是我请诸位记住一点,我刘行决定去做的事情,有条件要做、没条件创造条件也要做。谁敢阻挡我朝代的发展与进步,谁敢来对抗我的新政。就算是当今皇帝,我也不会对他留任何情面。”
刘行此言一出,满堂再次皆惊。大逆不道!就算是皇帝也不留情面。
不过所有人都很清楚,刘行能说出来就能做得到。最近以来疯子皇帝赵榛要被废的事早已经风传,在朝野间不是什么秘闻。
加上刘行谴人迎来了一大批宋太祖的嫡系后代,尤其是有了赵伯琮去做太子的举动,这说明当今那个疯子皇帝被废只是早一天、晚一天的事了。
既然知道连皇位谁去做,都已经被刘行牢牢掌握在手上,堂上这些人心底里更清楚刘行所言谁敢对抗必受严惩绝非虚无言了。
二百二十万大军人人心属太傅,三千万百姓中七成原本是贫苦的人家更是心向刘行。
军心在刘行身上,民心也在刘行身上。掌握军权的杨沂中、刘锡、吴玠、刘子羽那四大总督,乃至于他们麾下军中的各级军官绝大多收都是五台讲武堂、各地武备学堂出来的新军官。也是全都心属刘行。
在此等情况之下,谁真要是硬碰硬来反对新政,对抗刘行,只要不是疯子和傻子。都很清楚那必是以卵击石、自寻死路。
明白这些道理,连种师中和宗泽都不开口了。他们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但种师中只知道一点、种雁翎的婚礼他是无法真正做主了。
因为连执行家法和宗规的权利这次都被刘行给废掉了,就算他再如何暴跳如雷也拿这对一个邪狂成性,一个怪癖另类的新人全无办法了……
就在种师中陷入苦恼之时。沈晦却抬起头来开了口:“若太傅决议以官代私,取缔所有私刑也不无不可。下官知道您的想法是对的,也是好的。但请太傅在发布废私刑、明法纪这到政令前,先发布一道迁大族异地分置之令。”
话语稍做停顿,沈晦再次略作思考,接着望向刘行道:“只有先将那些人口众多,余丁众多的大族分拆散开去安置,散其丁壮是防止大族谋反的最佳先决。尔后,太傅再谴出天策、侧重每地仍未来得及散去的大族的监察,才可确保此令推行时不会引动天下大乱。”
迁徙大族异地分置。听万沈晦的建议,刘行的脸上浮现出笑容来、只是这笑容有些阴险,让看了很是不舒服。
刘行为何如此笑呢?那是因为刘行第一次从沈晦身上看到了一些如今尚无他人发觉的潜质。
那种潜质,是慧了那个老妖怪天生具备的,却是人间千年难得一见的。是什么呢?毒士之智,一种可以稍加引导和教诲便能成为一代无双毒士的潜质。
猛将杨沂中、虎将刘锜,智将岳飞、悍将刘子羽。四大总督加上宗泽和如今随时也可以重新领兵的种师中,忠诚于刘行的武将上已经不是很缺少能人相助。
可是文臣上,张所原本还算得上刘行一个左膀右臂。他却好色成性,中了南朝的奸计只能先滚到地方去做上几年地方大吏了。
马扩才智是当之无愧的国士无双。可是马扩一人不能抵十人、百人来用,自然不能事事都去找他问策。
即便是在刘行这样大好的日子,马扩都抽不出身来参加这场盛宴。因为他正在理藩院会见南朝大理和吐蕃的使臣,商议着西南开榷的九城通商事。
宗泽能文能武。原本他地方施政的经验越很丰富。可是如今的宗泽,更多的时候是以军人的思维在行事。说他是个好儒帅他当之无愧,如果再说他能是一个好的政务助手,刘行自己都不敢认同。
剩下朝廷里这些如今忠诚于刘行的人还有谁?只剩下一个赵鼎和胡家三父子了。
赵鼎,你让他当好守财奴刘行相信,让他参与更多事情、刘行绝不相信他有那能力。
胡家三父子能力是强。可是如今儒仕入朝者越来越多。就在这场盛宴上,两次出现结党迹象给北朝带来危害的事,都与他胡家三父子有关联。
这说明了什么?说明胡老先生是退到了咨议院,平时只能以天枢院同知的身份来参与朝政。看上去好像是被削弱了很多实权,事实上呢?他还是在勾建出一个以其为首、天下儒林仕子做基石的硕大朋党来。
武将看似以宗泽为首在形成一个朋党,实际上连宗泽都是对刘行唯命是从、绝对用户的人。所以与其说那是宗泽的朋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