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尔等宵小之辈,以为会使毒便能与小爷抗衡了吗?”
薛式在庄子井北面只会巡防营将达斡鲁炸得人仰马翻、仓皇逃走的同时。在庄子井的南面,金奴正冷眼望着对面站着那三四百个虎视眈眈的蒙面人,不屑地扔出了这样一句话来。
几个为首的密探之中,一个手上持着虎头大刀的蒙面人闻言马上大声回道:“刘金奴,你既然已是兑泽妖王却还要来参与我人间道中事,难道你不知这是违六道天规之事,就不怕遭天谴吗?”
耳听此言,金奴脸上的不屑神色更甚几分。
“哈哈……”
仰望一眼苍天,手中方天画戟一指天际,金奴先是狂妄地大笑了一声。
笑声戛然停住后,他低下头、用一场森冷的目光望向说话那个虎头大刀之人道:“苍天若能尽人意,山作黄金海作田。你等人间的愚人,除了指望那些天庭中将尔等做玩具的老东西,还能有些自强之志吗?”
言语稍一顿,金奴扫视一圈那些黑衣蒙面人,接着更加不屑地道:“想让天庭降天谴,也得你等先有足以对抗我与家父的本事才可能。那群老东西,永远是宁看下三道鱼死网破,他们只等将人鬼妖当做棋子的家伙。你等没足够的本事,天上的老东西们没人会主动来帮一群弱者。”
“你等还是乖乖放下武器,滚吧!小爷我不想妄开杀戒、让尔等白白为不值得的事丢掉性命。”言语又一次停顿,金奴最后扔出了这样一番话。
当听到金奴这番话后,那个手持虎头刀的壮汉露在蒙面黑纱外面的半张脸上顿时由古铜色变作青红色,青筋也迅速在他双颊上绷了起来。
他心中有怒、而且是已经盛怒之下,还是没敢马上对着金奴发起攻击。因为不只是他,他身后那三百二十一个人心中都十分清楚,就算他们三百多人一拥而上也不可能是金奴这个修为上实际已经等同于青衣真人的一代妖王。
谁先动、谁先死在金奴那杆方天画戟下。更何况,金奴后面的七百多名巡防营兵士,已经将三门神武大炮对准了他们
那黑洞洞的炮口。只要他们一动立即便会喷出火焰、将他们这些人炸个鸡飞狗跳、体无完肤。
然而南朝的密探们却又不想撤走,他们的身上背负着使命、那是康王赵构亲自以密旨发布给他们的死命令的:不夺到仙踪锁,尔等集体自尽报君恩。尔等成功,家小全部免罪。你等失败。九族夷灭……
这些人,都是在南朝犯下了滔天大罪之人的家中子女。这些人的父母,有的是前朝重臣,却因归附六贼被康王抓住了把柄,将其全家都抓起来、随时都可能被推出临安西华门满门抄斩。
这些的家人中。有人曾经是康王刚到江南时聚众拒赵构入境的当地豪族领袖。其家中、甚至其族内,少则几十、多则上万人如今都是赵构砧板上的肉。
只有他们完成了赵构交下来这个难以完成的任务,其家人、族人才能逃过一死。不成功、便成仁,总之他们若是敢逃回去。那么等待他们的将是举族被灭、一族无论老少都变作侩子手刀口下的无头鬼。
这些人之中,有的还是广南各地蛮族首领的子弟。他们的父辈不听康王的话,结果被韩世忠三下五除二搞定后,如今其至亲至爱之人都在康王的手上。
而与前两种人相比,这些蛮族子弟更在乎族人的性命、更重视那浓浓不可割舍的亲情。所以,无论如何、即便是死,他们也绝对不敢撤离此处、只能硬着头皮继续站在这里与金奴所率巡防兵对峙着……
密探们心中有苦说不出。金奴不是梁兴、自然也不会知道这些突然间冒出来的一大群死士为何如此执拗。
明知打不过还要冲上来列阵对峙,明知道随时身首异处、却仍然不肯撤走。
金奴眼见那虎头刀的壮汉脸都被气成铁青色了,却依然不上前也不离开,再次鄙夷地浅笑道:“我接到的命令是只管不使人靠近庄子井二里,你等愿意在此处站着,那就站着。小爷不奉陪,去喝口茶、打个瞌睡。”
话一出口,金奴倒手将方天画戟头朝下倒拎着朝后走起时,还不望回头再讥诮地嘲笑道:“没有那本事还要充好汉,我手下的兵士有酒有肉、有粮还能轮换。你等愿意继续这里傻站着。饿了、渴了,小爷可不负责供给……”
此言一落,金奴纵身而起、直接飞向了后面大约百步外的一颗老槐树。眨眼间会,一落到老槐树的两颗大树叉上。金奴将方天画戟扎到树干上、倒头躺在了两个大树杈中间合眼休憩起来。
“怎么办?覃首领,若是我等不夺到那仙踪锁,如何救回我等的家人呀?”
金奴才在老槐树上合上眼,那个方姓女子便拎着一柄宝剑走到了手持虎头大刀那带头人的身旁。
那虎头刀闻言,侧转头看了一眼方姓女子一眼,异常苦闷地道:“你方家只区区三十九口。我那是整整俚人覃部两万三千多人,你以为我不想马上夺到那仙踪锁去复命吗?可是你也看到了,修为上我等全加在一起未必是那妖王对手。更别说那还有几百杆连金狗的铁骑都为之撕成碎片的火铳和火炮了!”
“可是如果不冲上去,我等继续这样僵持也不是个办法呀!”方家小娘子也知道覃首领所言是个异常无奈的事实,但她还是心急于家人的安危又说了一句。
“你方家不是世代书香,不是素来足智多谋的人才辈出?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