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咻……嘭。”
后山,刘行背负着种师中一落到地面上,立即掏出了早已预备好的焰火弹,对着天空释放出去。
前山,正带着七百名骑兵与金兵玩着捉迷藏的曾炜杰,一见到那桔红色的焰火飞上天、炸开一团绚烂的烟花后,马上高声呼喊道:“撤、撤、撤,将军得手了、大家速速撤回。”
在他的呼喊声中,跟随他身边的上百名骑兵迅速聚到了身旁。随后百人百弩,对着正朝着他们追赶上来的一对金军骑兵射出一轮箭雨后,百骑齐转身、同时向东北方向疾奔而去。
那些追赶上来的金兵,被一轮箭雨射得几十人落马后,不由整队人马一阵嘈杂和停滞。待到为首的金军小校重新收整好队伍时,曾炜杰已经带着那百余人的骑兵队伍跑出了一里多地,气得金军只能是望着曾炜杰等人身后的尘埃一通暴骂……
与曾炜杰一样,依照刘行事先吩咐的“只袭扰、不强攻”战术在其他几个方向对金兵大营进行袭扰战的万亚飞、孙玉江、李壮、张扬、苏东和苏权,也在看到天空中爆出绚烂烟花后,迅速带着他们身边的百人骑兵队伍以箭雨压住金兵、转身迅速离开了战场。
当银术可以遁地术逃回到大营时,四周围先前不断袭扰的宋军骑兵早已消失远处的山林中。气得银术可也只能望着远处的山林,大骂刘行是个十足的卑鄙小人。
两军交战,将为主。主将强,在冷兵器时代里则胜率增强。将强则士兵才会严遵将令,才可能在战场上运用出此时猎人谷七百飞骑这样来也匆匆、去也匆匆,行动化一的机动战术来。
将士齐心,其利断金。银术可的咒骂,只能说他是一个极具讽刺意味的人。因为不能怪刘行狡诈、更不能怪猎人谷的骑兵太过齐心。只能怪银术可白在沙场征战了十几年,居然忘记了时刻都要确保己方安全,才能最大程度杀敌的战争基本点……
前山银术可的咒骂声,刘行听不到。释放出焰火后,刘行迅速重新背起种师中快步跑到了小溪边牵出两匹马来。
将种师中先行扶到马上后,刘行才回头望向不远处犹自未从飞鸢带给她震惊中觉醒的种雁翎大声道:“翎儿师妹,别那里愣着了,速速过来。银术可纵然会被我们打了个措手不及,一旦他回过神来,定然会引兵来后山追杀我们。你再继续愣在那里,一会又要一场血战了。”
听到此话,种雁翎猛然惊醒,眨着一双大眼睛望向刘行看了看,而后边跑向刘行边说道:“你这半年不到,又从哪里学到些什么呀?百丈高山轻松飞下,师哥,以后你不是要飞上九天去见诸仙了!”
“别废话了,快上马。”
脸色一沉、装出一副生气的样子,刘行在她跑到近前时将另外一匹马的缰绳甩给她之后,翻身跳上了种师中所乘坐的战马。
两匹快马随后扬起四蹄,在浓密山林中响起一串马蹄声,一前一后向着西北方向猎人谷疾奔而去。
半个时辰后,当银术可收整大军、带着两千骑兵赶到后山的小溪旁。遍寻不到刘行、种师中和种雁翎的踪迹后,气得他又是一次对着大山咆哮和咒骂。
骂人、骂街,都是最无能的表现。在银术可咒骂时,刚刚带着一千附金汉人骑兵赶到援战的天德军节度副使郭企忠却在他背后漏出了不屑的窃笑。
但在笑过之后,郭企忠望着硬探所说刘行奔去的方向,心中暗暗道:“向西北、去五台,希望这个难缠的黄口小儿不要到了爷爷镇守的代州去闹事就好,不然以这小贼如此狡诈,还真是够爷爷喝上一壶的了……”
……
夜,漆黑的夜。大山中夜莺啼声不时响起,打破深山幽静。
猎人谷被刘行重新命名为“仙人桥”的栈道外,杨凌儿和十几个谷中奉命留守、尚未痊愈的选锋营将士们焦急地翘首向根本看不清的远方山林中观望着。
终于,一串马蹄声中,刘行带着种师中和种雁翎一起跑到了“仙人桥”前的木牌下。
在火把的火光照应下,杨凌儿一见到刘行马上便飞奔上前。待刘行扶着种师中下马后,她一头扑进了刘行的怀抱中。
“刘大哥,你没受伤吧?奴家担心死了。”紧紧抱着刘行,杨凌儿带着哭腔说道:“你要出谷去救小种相公,为什么非要瞒我呀!我是学艺不精,至少轻功还能帮得上你的忙呀!你让人家好生担心呀,知道嘛!”
将她从怀中拉出来,刘行盈盈一笑:“知道你担心,对不起咯。不过是成是败北我自己心底里都没个准数,我怎敢带着你去再去冒险呢?我是男儿汉,险事自该担当,怎么可以总是带着你这样一位小娘子去一起犯险。你不是想让我成为世间笑柄,被人说我总是要带着个女人才能做事吧?”
“好,奴家说不过你!还好你安全地回来了,不然天一亮就算你被人耻笑,我也要带上剩下的兄弟去帮你。”嘟着嘴,杨凌儿说话间意识到了她情急之下钻进男人的怀抱中很是失力,急忙撤身逃出了刘行的怀抱。
面露娇羞色,杨凌儿在急退两步后看到了靠着战马站在刘行身后的种师中,马上再上前一步,躬身道:“奴家麟州建宁知寨杨震之女杨凌儿,见过种殿帅。”
“还是个知寨的女儿呢,怎么当着这么多人直接往男人坏里扎!”
种师中没等开口,种雁翎却突然站在一旁冷冷地面露鄙夷神色说了一句话,随后又恶狠狠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