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遵命。”
通传使以为刘行的命令说完了,立即便想要转身策马离去。
刘行一见他要走,却是急声道:“你给等一下!我还没说完呢,你急什么急。”
这个通传使,是才从禁军西营调入殿前司,显然只知道刘行经常是要么不发令,一发就是一串。却没料想到刘行这习惯居然中间会间隔好长时、而且思考的时候经常也是无需低头去沉思的。
转回头,讪笑一下,那通传使知道他自己有点失水准了,讪笑一下道:“太傅赎罪,属下才入殿前司,对您的习惯只知其一不知其二。”
陪着他讪笑了一下,刘行道:“这还真是怪不得你,我是习惯了不浪费时间、耽搁军情,一次做出多个决定来。”
一言才落,刘行马上又正色朗声道:“再传我令,让宗太师天枢院之命颁布一项加封令。授钟相平南少将军军阶、封其为三等平南伯,颁三等铜质宝鼎勋章一枚。其麾下诸将,令他整集军功、据表详报,由天枢院lùn_gōng行赏、封爵授衔去。”
“少将军?”通传使这次确定刘行没了新命令,转身才离去,种雁翎却双眼盯住了刘行惊讶地重复了一下钟相的军阶。
旋即她面露疑色,开口说道:“相公,你封他为平南伯,爵位上与杨总制相同,军阶上却只给了他一个少将军的军阶。这是为何呀?三等伯的杨总制是从一品了,他那少将军才正三品呀!”
听她此问,刘行凝眉沉声道:“你认为钟相真是来要援兵吗?”
不明所以,种雁翎愕然道:“他不是要兵吗?那他发给兵部那奏陈是何意?”
脸色又阴沉下去积分,刘行道:“他手下三十万大军,四万火铳兵三万人在他自己身边、杨幺实际上只有一万火铳兵。他那儿八营四十八门火炮,杨幺实际也只得去了三营十八门而已。军力之上,他现在身边那三万火铳兵、三十门火炮会连四个破关口都砸不开吗?”
更加不知所以然,种雁翎有些心急起来,嘟起嘴道:“别跟我做算术。我只想知道你为何认为他不是真来要援兵。”
见她急了,刘行冷冷笑道:“杨幺我给封爵、授阶还给了勋章,他这是来跟小爷要平等对待、跟我要名分的。”
“哦,我明白了。”
种雁翎闻听此言。恍然大悟地点了点头:“杨幺本来是他部下,如今是爵位、军阶都有了,也就等于公然承认是我朝的将军了。可是之前你没给钟相任何封赏,这个心里不平衡、为了也来要个名分的耍出来的花活呀!”
笑得更加阴冷,刘行说道:“他的心志与杨幺不同。在起兵之初他便喊出过要做楚王的话。起兵就像称王,是我不与杨幺同时也给他封爵、授阶的一个警告。他应该是明白我这警告了,所以安心地揍康王、这段时间一直没再想着要裂土封王。”
刘行话说道此处时,前方驾辕的亲兵重新启动了马车。马车一晃,让刘行话语短暂了停了停。
但当马车平稳地走起来以后,刘行接着又说道:“一个想称王的人,他的野心是昭然若揭的。他这次来要援兵,实际上是在隐晦地告诉我不让我误会他。我给他封爵、授阶,也在回告他一个我的态度、那便是要爵位朝廷能给,真要兵马和更大权力他休想。”
“啊?有那么深的含义吗?你不会是错怪了人家吧?”
种雁翎听完这番话。又露出了惊疑的神色来:“他想要更大权力的事,你有确凿证据吗?你自己可是最讨厌皇家猜忌武将,自己不要也做出同样的事来,亲者痛、仇者快呀!
“七娘子,我皇家是猜忌武将,但是这次刘哥哥应该猜测的绝无错,当不是凭空猜测。”一听到种雁翎提起了皇家,赵金珠脸上露出不快的神色、开口拦过了话。
她这一开口,种雁翎才意识到失言,急忙转身对她躬身一礼道:“公主恕罪。臣女绝无冒犯皇族之意。只是据实而言、想要告诫我家相公而已。”
“我明白、我明白,种姐姐何必如此拘礼。”赵金珠人小鬼大,种雁翎才施礼赔罪,她马上抬手拦住了种雁翎。
这小公主何等心智。即便是心中再生气,她也很清楚如果跟种雁翎较真起来,刘行绝对不会帮着她。搞不好,她若真敢对种雁翎做出点什么不敬的事,以刘行那脾气,随时可能让她滚蛋、回汴京去。
不想离开刘行。所以小公主立即选择了妥协。
刘行听出她的心声后,也不与之多计较,重新对种雁翎开口说道:“天策卫有两条密探暗线是直接对梁兴奏报的,那两条线手上都有钟相曾经欲称王,和另有图谋的确凿证据。只是现在康王那厢单靠杨幺还不够,那三路新起之兵未必比他靠得住。”
话到半句,刘行的脸色彻底变作了冷若冰霜、继续说道:“小爷这才容忍他、给他封赏,希望他能明白我之底线的。如果他聪明的话,乖乖做好他该做、正在做的事。拿下两广,小爷封他侯。打下更多地方,小爷还能封他公、封他王。”
马车撞上一块石头晃了晃,让刘行的话不由自主再次停顿一下。
待马车中心平稳前行后,刘行才接着说道:“但是想要真正更大的军权,那他是咎由自取、自寻死路。别说他手下三十万兵马,就算以后他有三百万杂牌军,小爷想收拾他也只需一道格杀令而已。”
“哦、哦、哦……”
彻底听明白了,种雁翎突然诡异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