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与国之间,没有真正的平衡可言,谁兵强马壮谁说了才算数。
这就跟两个人打架的道理是一样的,哪一个人胳膊粗、力气大,那么打起来以后另外一个必然会落于下风。
女真人不是刘行,刘行有着领先时代千年的见闻和学识,可以胳膊去拧着大腿、接二连三地搞出逆天一样的大胜来。
可是吴乞买呢?他不行、他的大金国也不行。
面对刘行一手重整出来的如今这兵强马壮、火器犀利无比的大宋,吴乞买和他的大金国根本连厮打一番的实力都没有了。
张孝纯心中也很清楚这个道理,但他有他的打算、他是想要借此机会带着宋钦宗回到大宋朝去的。
所以当听到马扩的喊话后,他突然一转身、推开那几个“护卫”在他身旁的魔道高手健步如飞地奔到了更远处赵桓乘坐的那辆马车前。
“噗通”一声跪在马车前,张孝纯放声大哭着说道:“陛下呀、陛下,您听到了吗?如今的大宋已不是您坐在金殿上的大宋了,那个刘行和他手下那些人根本也不会真在乎您的安危了。陛下呀、陛下,您说此等大宋、臣与您还回去做甚呀!”
马车内,早已被方才那接连响起爆炸声吓得面如土色、惊魂失魄地赵桓,一听到张孝纯这番哭诉声顿时从惊骇中清醒过来,想起了一天前张孝纯见他时为他定下的计策来……
一只手在另一只胳膊上猛掐了一下,疼痛感没让赵桓流出眼泪来。他一急,直接用双手猛地掐到了自己的双腿内侧、这才使他疼得泪水忍不住流了出来。
泪水一夺眶而出,赵桓马上掀开了车帘、从马车里探出了头。
装作大哭状,赵桓对着二百步外的马扩大声喊道:“马扩、马扩,我是陛下呀!我是当年曾与你一起偷偷去城外玩耍的韩大郎呀。你真的要让我身陷敌营、置我于不顾,你真的要与那刘贼一起害死我吗?”
当年一起偷偷去城外的韩大郎,这话赵桓一说出来,包括围绕在马车周围那些魔道高手、包括张宪和马扩身边的那些飞艇兵在内,所有人都愕然地愣了愣。
这是怎么回事。所有人都在猜测着。赵桓与马扩难道是旧相识吗?难道年少时的马扩,曾经和这位皇帝陛下有过私交吗?
那些人的猜测是正确的,这件事事实上赵桓不提、马扩也不敢说。因为他很清楚刘行对徽钦二帝的看法,也明白为何刘行一直用而不敢真信朝中许多老臣。
谁忠与徽钦二帝。刘行最多让他掌一个内阁的部。诸如赵鼎、杨时、欧阳珣等人,依其才能其实都可以成为空缺出那个次辅之位的继任者。
可是就是因其心中仍然有根深蒂固效忠于徽钦二帝、总是想着要迎回二圣。所以宁可让那个次辅的位置空着,可为之、刘行却让其不可任之。
甚至是算得上刘行至亲之人的种师中,他若是继任那个次辅的位置,朝野也不会有谁不服。但种师中与赵鼎等人一样。都是死忠二帝的,刘行连他都不给上位做次辅的机会,更何况是他马扩呢?
不是马扩惦记着胡安国改任咨议后空出来的那个位置,而是他更多怕是不但没机会坐上次辅宝座、一旦道出了早年他于太学读书时曾与赵桓有过私交的事以后,让刘行不再如此信任他、倚重他。
失去了刘行的信任与倚重,马扩也跟清楚他那一腔的抱负、要让八方来贺的政治夙愿绝对不会再由他一手去达成……
“韩大郎,陛下你还好意思说你是当年的韩大郎?”
心中有所顾忌,马扩开口大声道:“当年你我相交时你是先以欺诈做开始的,所以我与你不能算是朋友。你登基后我在金营为俘受难,你却置我于不顾。何来要我今日为你着想之说?你无信不义在先、妄为而丢了大宋江山在后,我凭甚还要为你这昏君多想。”
天作孽、犹可恕,人作孽、不可活。
马扩一语道出了当初赵桓与当时还是太学生他的相交时,是隐瞒身份、欺诈在先的往事,又骂他妄为而丢掉大好河山这话一出口,顿时引来那些金国的魔道高手一阵窃笑。
在那些金国的魔道高手心目中,赵桓其实本身就是一个大笑话。好好的皇子,他做了好些年、一直有赵构在跟他争那皇储的位置,让他只能夹着尾巴做人也就算了。
好不容易轮到他当家做主、登基做皇帝了吧,他老爹留给他的却是一片支离破碎、战火燃遍大半的破烂江山。
江山虽已破。赵桓自己当初要是真争气点。内有李纲,外有刘韐、种师道等人,他只要好好加以利用,其实当初还是有扳回局面那机会的。
可惜呀、可惜的是赵桓自己不争气。朝令夕改、左摇右摆。今天用李纲的力主抗金之策,重用刘韐、种师道等人。才收复点破烂江山回来,马上又去向誓在灭他大宋的粘罕乞求和平。结果呢?直接给人家粘罕短暂休整之后,带兵杀进了汴京城去。
最可笑的还是在金国大军兵临城下、把汴梁城给围住的时候,他居然会相信一个不学无术、道法粗浅之人的谎话,让个谎话连篇的道士去登城指挥阻挡金兵的进攻。直接导致汴京被粘罕轻松攻破、他只能是到金营去亲自乞和。
乞和就乞和吧,作为一个皇帝、知耻而后勇,女真人也知道越王勾践的故事、很怕他做卧薪尝胆之事。
可惜的是,粘罕起初还真是高看了这位大宋国的皇帝。索要美女、索要金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