裁汰教化营,当这个消息第二天通过驿路、通传司以及鹰扬通道快速地传向四方后,整个北朝的朝野之间再次为之大震、遍地欢呼雀跃声响起。
刘行关于货币业、教化营这一系列深入革新的政令传到广南西路时,钟相却正在愁眉苦脸地接连不断唉声叹气中。
“刘将军呀!我只想要一支援军、只想要杨幺兄弟重归我麾下便好。这怎地、这怎地刘行竟然就将熊山人与杨幺兄弟一起给勾调过来了呢?有那天师将军在,我等还如何举事呀!”愁闷异常地望着坐在他侧手边的刘诜,钟相哭丧着脸开了口。
听闻其言,刘诜愁眉不展地道:“若刘行那厮只是为了增强广南西路的战力而考虑,此事还算是好事。可如果是他知道了大帅与我等的密谋,怕是大帅不早做决断、只会坐以待毙。”
“怎样做决断、刘将军,你让我如何决断?”
耳听到刘诜的话,钟相变得更加无奈地道:“如今那熊山人一入这广南西路,马上便谴出其那一镇之兵分至西面山中七个州府、迅速地将那里的军政大权收入其手。”
言到此处,变得有些气愤起来,钟相继续道:“让我没有想到的是,那个杨幺虽是来我左右了、可他却以爵阶相等不受我令为名,拒绝带兵从东北那厢里继续南下。没有他手下那些精锐,我若举事、如何对付得了正在大肆招兵买卖的熊山人呢?”
熊山人一进入广南西路,立即将西面七个州府的军政大权迅速地牢牢抓在手上,他手上持着刘行的密令。
杨幺拒绝再听从钟相的号令,那是因为刘行下令让其南下驰援广南西路的同时,还颁下两道任命。
第一道任命,任钟相为广西巡抚、总领广西军政。授其sān_jí金鼎勋章一枚、晋封其为一等桂林侯。
这任命刘行是在做先礼后兵、结合第二道任命来看却像是在敲打钟相。那意思是:我先给你钟相三分颜色,如果你要是还敢想着去开染坊、那第二道任命就是随时搞死你的绝杀技。
什么绝杀技呢?那就是刘行任命杨幺为广西提督兼领布政使、授兵部侍郎衔,晋封其为一等抚兴侯。任命杨钦为广西巡防使、授兵部郎中衔、封其为一等抚宁伯。任命杨幺手下大将张彪为广西按察使、授兵部郎中衔、封其一等定兴伯。
这三个人,那可都是天策卫出身的人。虽然钟相并不知这三人的天策出身那背景,但他却清楚地感觉到了刘行的敲打之意。这是明白地在告诉他:小爷给你手底下的权利都分到杨幺和其麾下去了,你要是不老实、我保证杨幺为了坐上广西巡抚宝座会第一个出手收拾你。
士别三日当刮目相待,如今的杨幺已经不是一年前在湖南与钟相并肩作战的那个杨幺了。当时的杨幺手下,兵马不过三五万、装备也是半火器结合冷兵器为主。
可是如今呢?杨幺留在江西的三万人马。那是清一色装备的大量火炮和火铳的水师。他带着南下的四万五千人,那是全都装配了火器。
如果只是火器装备数量上的差别也还罢了,最让钟相心惊肉跳的还是杨幺居然弄出了一协、五千五百人的精锐火骑兵来。
火骑兵一出,坚城可破、强阵如卵。虽然手下如今已经发展到十八万人的之众,钟相却很清楚这十八万人即便一起上。都未必够人家那五千来人火骑兵打上十天的。
实力悬殊太大,更有熊山人手下六万从东川一路跟随那“天师将军”战湖北、下湖南,一路征战过来的更精锐的东川兵在,钟相愁得两条眉毛都挤到了一处……
见到他那副样子,对这一切也心知肚明的刘诜突然间脑海中闪过一个想法来。
他望着钟相、站起身后似笑非笑地道:“大帅其实也不必如此愁闷,杨幺是广西提督、有了兵部侍郎衔。熊山人呢?湖南提督、年岁那么大了,却没有加兵部侍郎的衔。若大帅巧以计谋、离间二人,便是您暂不举事,似也不用太过担忧那二人会东西两路夹击来攻我军了。”
杨幺被加了兵部侍郎衔、还变成了世职一等侯爵。
熊山人呢?他虽然也是提督,没有加兵部侍郎的衔。如今在广西西面招兵用的也只是宗泽给其的特设开府权。而且他竟然是连个爵位都没有的将军,这让刘诜看到以利为诱、离间熊杨二人的机会。
人为财死、鸟为食亡,或许对于熊山人那样一个本是潜心修行之人不太适用。但刘诜早已探知熊山人是个喜欢争强好胜、在神霄五老中经常犯起牛脾气来,七个不服、八个不忿,动不动就跟师兄弟为了一点点面子问题掐起来的主儿。
刘行给了杨幺爵位、加衔不给他,刘诜认为这是能够加以利用的最好契机。
钟相在听他说完这些话后,面露游疑地道:“离间熊山人与杨幺那厮,若是二人真的生隙、甚至产生摩擦,在我面前打了起来。到时刘行那贼厮再来质问,会不会连我的巡抚之职也因过错而被其轻易削去呀?”
“只要熊、杨二人起了冲突。大帅何必等到刘行来问责。”
刘诜闻听其言,脸上露出了诡诈的笑容:“只要熊、杨二人一起争执,大帅马上谴精兵干将往二人所部去接弹压之名、行夺兵权之实。同时还可立即令二人之兵南下,在两部人马军心不和、士气不高时去与交趾人对着消耗一番。待其消耗得差不多了。嘿嘿嘿,大帅还用去怕他何来?”
一套精妙的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