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重要的是,只要王渊被罢官的消息一传到那山谷中的康王军中去,王渊身边的那些将领之中定然会出现几个、甚至很多福州城中斩杀曹天泽之辈。
当然,即便是被罢官了,王渊毕竟不是曹天泽。他的威望决定了就算其军中有那种不轨之人,也不敢直接去斩杀他。
明着不敢来,那些心存不轨的人会怎样做呢?必然是煽动军心,逐个带兵阵前投降。只要有一个带头去做出阵前投降的人出现,那么很快地王渊的大军便会崩溃、便会层出不穷地出现临阵归降之人。
王渊现今负隅顽抗、誓死不降的底气是什么?正是他身边的两三万表面上看上去与他一样抱定死志的将士。
一旦层出不穷地出现临阵投降的兵士,蜂拥地逃入到杨幺与苏东军中去,没了底气的王渊会怎样呢?怕是只剩下自刎谢罪和跟着那些兵士一起投降两种结局。
只要王渊一投降,宗欣便会动用军情部潜伏在临安城中的所有密探,在临安城每一个角落里去奋力宣扬王渊投降北朝这个事。
康王倚重的重臣投降了,对南朝朝堂之上那些人先会造成心理上的冲击和挫败。进而呢?以赵构那早已被北朝信王军打击得异常脆弱的心,必然会变得更加多疑、变得更加脆弱。
待康王心智脆弱到最低点的时候,汪伯彥也好、黄潜善也罢,无论是谁都无法将其那薄如纸、脆如酥皮的心智给补修好。
到那时,“南朝八友”剩下的那七人与“烈刃神通”再一起去蛊惑一番,怕是不用再打、康王就会带着南朝群臣老老实实地向北朝俯首称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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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问不语。刘行只是将种师中让到了身旁的座位上坐下了来。
种师中才坐下,正欲追问刘行准备怎么收拾王渊的时候,天枢院外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宗欣带着一个全身黑衣、戴着鬼首面具的走进了大堂内。
双脚一战定。那个戴着鬼首面具的黑衣人先以右手抚胸,对着刘行一礼后大声说道:“军情部东部置事司杨鸿奉太傅、宗都使之令。已谴人顺利地将王渊一家老小从临安城中抢出。我司两浙处在行动之时,还于临安城四处放火、依太傅之计制造出了王渊一族反出临安城的假象。”
军情部东部置事司,这是军情部之内如今实际上专门负责针对南朝展开情治事务的一个司。该司这个戴着鬼首面具的司长杨鸿是昔日武英阁的第三号人物,所以即便是宗欣在身边、他也毫不顾虑地越过宗欣直接来向刘行禀告事情。
耳听眼见杨鸿如此说,坐在一旁的种师中眼珠子转了转,在刘行没开口时侧头抢先对刘行问道:“行儿,原来你要赚个王渊回来,是早有预谋了呀?可是你让杨红如此做。与那阵前顽抗的王渊又有何用呢?”
诡笑一下,刘行没有自己去回答他的问题,而是对着宗欣投去了一个目光。
四目一对,宗欣会意后,马上垂首对中种师中说道:“世叔所问,小侄来代太傅回答。”
种师中闻言转头盯住了宗欣,宗欣马上合盘托出了刘行要用王渊对康王使上一次攻心计的计策来。
康王赵构是个什么人,他是个自私自利、生性多疑的人。
王渊是他的心腹爱将不假,可是呢?在赵构的心底里,刘行、宗欣坚定地认为。就算是汪伯彥或者黄潜善,事实上都不能让赵构真正地完全信任。王渊的地位、身份,决定了他在赵构的心底里无法与汪、黄二人相比。所以对他先使离间计,成功的概率会很高。
欲歼敌军、先灭其志。欲灭其志,先乱其心。杨鸿手下的人在临安城里那么一闹腾,离间计一定可以奏效。离间计只要一奏效,康王赵构的心就先乱了。他心一乱,其后果是什么呢?必然是赵构一纸诏书下、临阵罢了王渊的官。
只要他罢了王渊的官,消息一传到王渊那里,王渊的斗志便会先被削减许多。同时呢?主帅被罢官,王渊的大军中人心必然涣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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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心不古、人心不古呀!”
福州城内守将斩杀曹天泽。开城向杨幺和苏东投降的消息传到汴京城以后,种师中拿着战报一走进天枢院便先是摇着脑袋如此连连说道。
见到他那副样子。刘行浅笑一下道:“师叔何必如此哀怨,又是何事让您如此哀怨呢?”
快步走到刘行的面前,将手中的军碟呈给刘行,种师中道:“你看呐!部将斩杀主将,然后开城向我军投降。往日的兄弟情分在那些人的眼中真的一文不值吗?多年的共患难、同浴血建立起的情谊在那些人心中竟如此不值舍命相护吗?”
听到他这话,刘行仍然是浅笑着道:“人不为己、天诛地灭,大势已定、何必强撑。那几个王渊的部将本来就不能算曹天泽的部将,最多也就是平起平坐的袍泽。地位平等的情况下,发生这种为自保而杀暂领主将位之人的事也没什么值得您如此叹息的。”
话到半句微一停,刘行脸色一沉、收起了笑容,继续说道:“不过呢?临阵杀将、倒戈投敌的这种人,他就算投向我军、我也不会用他们。所以还要劳烦师叔您以兵部之名下道命令,将那几个斩杀曹天泽之人全部授军阶以后,扔到湖北和湖南去当巡防使。”
闻听此言,重重地点了点头,种师中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