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而齐氏多少是知晓这四公主脾气的,故而一早便去了国公府躲清静去了,否则,光听这成片的哀嚎声,她着实是受不了。
崔嬷嬷自是得了慕侯府内的消息,随即低声禀报道给齐氏,齐氏不过是冷笑一声,“闹吧,最好闹得三房鸡犬不宁才好。”
国公老夫人见齐氏说出这番话来,跟着笑道,“你这丫头是越发地机灵了。”
“娘,素日是女儿待她们太好了,以至于不将女儿放在眼里,竟然将主意打到了轩儿的头上,女儿若再不发威,她们当真以为大房可欺。”齐氏抬眸看向国公老夫人说道。
“恩,你啊,早应该如此。”国公老夫人摸着齐氏的青丝,在她的眼中齐氏虽然已为人母,可是依旧是她的孩子。
齐氏仰头冲着国公老夫人浅笑,而后靠在她的怀里,“娘,女儿如今只是担心烟儿。”
“烟丫头是个机灵的,自会逢凶化吉,你莫要担心。”国公老夫人可是一点都不担心慕梓烟,只觉得那个丫头可比齐氏机灵多了。
齐氏见国公老夫人如此说,便也稍稍放下心来,轻轻地抚着自己凸起的肚子,“等这个小家伙出世,我也能放心了。”
“你便留下我这吃过晚饭再回去。”国公老夫人说道,“我让轩哥儿送你。”
“好。”齐氏也许久未陪过国公老夫人了,如今自是欣然应道。
老夫人得知四公主将慕梓静好好的一张脸打成了猪头,她双眸闪过一抹怒意,“全然未将我放在眼里。”
“老夫人,四公主这火气怕是一时半会无法消了,您说今晚三老爷能入房吗?”从嬷嬷低声问道。
“哼,切让她得意几日。”老夫人沉声道,如今却是无法顾及慕梓烟了。
慕擎林得知了此事,自是敢怒不敢言,却也无可奈何硬着头皮去了房中,却被撵了出来,这可气坏了慕擎林,只好甩袖而去。
君玉菲只要想到昨夜发生的事,她便心气难平,胸口疼地厉害,哪里还能让他进来?
齐氏自是心情愉悦地回了慕侯府,这一夜睡得甚是安稳。
平西郡老夫人得知四公主今儿个行径,暗叫不妙,如今三房这处怕是还会闹不停,等四公主闹腾够了三房,怕是就挨着祝砾了,她心下一沉,便迫不及待地寻宅子。
老嬷嬷走了上来,“老夫人,这京城中的宅子不好寻,如今只在西街那处寻到一处,地段倒是好,可是荒废了许久。”
“明儿我去瞧瞧。”平西郡老夫人说道。
“是。”老嬷嬷应道,随即便退下。
次日一早,平西郡老夫人生怕四公主寻祝砾的麻烦,索性便带着祝砾一同出了慕侯府。
君玉菲今儿个起了个大早,便命人将三房的庶务整理了一番拿了过来,如今二房已经分了出去,这三房住在慕侯府,因着君玉菲的关系,怕是让三房分出去更难了,当初慕擎林与老夫人便是因着其中有这层关系,才答应娶四公主,未料到,如今反倒搅得自己不得安生。
齐氏掌管着慕侯府的庶务,不过三房却也有自己的小账本,齐氏自是知晓的,却不愿意去管,毕竟这是三房自是的事,只要不触及慕侯府的利益,她又何必让自己添堵?
君玉菲待看罢之后,“崔氏留下的嫁妆呢?”
“在老夫人那处。”品儿如实地回禀道。
“本宫知道了。”君玉菲双眸勾起一抹冷笑,“这嫁妆里头的铺子也在老夫人那处?”
“是。”品儿恭敬地应道。
“老夫人心思不小,崔氏既然被休了,这嫁妆自是要归还与崔家的,她反倒独吞了,若是崔家知晓呢?”君玉菲低声说道。
“老夫人也可以说成,是为未出嫁的三小姐暂时保管。”品儿随即说道。
“本宫已入门,即便保管,那也是本宫来保管吧?”君玉菲嘴角勾起一抹狡黠地笑意。
而就在此时,宫女前来禀报,“公主殿下,崔侯府来人了。”
“崔侯府来了何人?”君玉菲似是察觉到了什么,沉声问道。
“崔侯夫人。”宫女如实回禀。
“人呢?”君玉菲径自问道。
“去了老夫人那处。”宫女说罢便退了出去。
君玉菲双眸微动,缓缓地起身,“走,去瞧瞧。”
“是。”品儿低声应道,却也猜到了什么。
待君玉菲入了长松院,老夫人显然神色异常,像是在亚着怒火。
崔侯夫人的脸色亦是如此,见君玉菲前来,连忙跪下,“公主殿下,臣妇还望公主殿下主持公道。”
“崔侯夫人此言何意?”君玉菲挑眉看向崔侯夫人说道。
“公主殿下应当知晓,我那妹妹嫁入慕侯府也有十几年,这尸骨未寒,便被慕三爷休妻,按理说这嫁出去的女儿如泼出去的水,可是既然已经休妻了,当初也是崔家收敛着尸体,当初妹妹带来的嫁妆,如今是否也应当归还?”崔侯夫人依旧跪着说道。
老夫人面色一沉,未料到崔家会在这个时候来讨要嫁妆,而且还当着新媳妇的面,这岂不是当众打她的脸?而且陪嫁来的东西哪有要回去的道理?只觉得这崔家也忒没脸了。
老夫人如今正缺银子使,而从崔氏那处舀来的嫁妆正好补了这个缺,如今要是被要回去,那她的空缺该如何补?
如此一想,她更是不能将这嫁妆还回去,随即便找了个由头,“崔氏虽然去了,可是静丫头还在,这嫁妆我不过是暂时收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