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飞凰说着上前几步,将他修长的手指之中酒杯接了过来,无雪在后头递上一壶酒,她便亲自给他斟满,“这是我自家酿造的女儿红,就当是给王爷赔罪了,还请王爷宽恕。”
“一杯酒就想打发本王?”他语气仍旧是凉凉的听不出他到底是喜是怒。
侯飞凰心中也有些忐忑,见他侧卧在软榻之上出众的身姿,一时有些犹豫。
东宫冥单手撑着额头,见她不说话了这才道,“你不是要来谢谢本王吗?就这样?”
侯飞凰一愣,连忙点头,“王爷可是还有什么要求?”
“本王的要求,不是早就提了吗?”他冷声说完这一句话,似已有些不耐烦,起身便朝室内走去。
侯飞凰连忙快走几步拦在了他的面前,想起今日刘慧中剑的事情她也有些过意不去,犹豫了一下还是问道,“刘大小姐,可请到了慕容神医?”
东宫冥眼神冷漠的看着她,令她不由心中有些发毛,但毕竟刘慧今日是为她挡剑,她还是硬着头皮道,“我,我明日再去看大小姐好了。”
东宫冥并不说话,那薄冷的唇一直保持着冰冷的弧度让她坐立难安。
“王爷,那我先告退了。”
东宫冥一直都是这样的冷淡的神情,无疑令她站在这里坐如针毡,解释完见他还是这幅样子她也打算离开了。
“你不想知道你父亲怎么了?”
侯飞凰已经打算走了,却被他这一句话登时拉住了脚步,猛的回头看着他。
东宫冥站在前头负手而立,高大的身形以一种天神般的姿态腐蚀着她,见她有些着急的走过来,唇角微微弯起,沉声道,“安定侯这趟下乾州就是去集结自己的人马,以援助太后除掉本王和刘丞相,谁知路上生了变故,遇人偷袭,又被传染了瘟疫。”
他慢悠悠的说着这话,平静的眼眸之中仍旧是冰冷一片,“皇兄病危,若是去世,他们便要扶太子上位,八岁天子知道什么届时定是太后垂帘听政,同安定侯挟天子以令诸侯,夺了父皇百年江山。”
“我不信。”侯飞凰咬牙道,她此前不是没想过这个可能,可上辈子的侯老爷一直安分守己的做生意,莫说做出这样的事,就连在外头惹事的事也从来不干啊。
东宫冥看她神态有些激动,却也不急,只慢悠悠的道,“安定侯都几个月没回来了?耶律将军早发现了他的举动,已经在元京城外布下天罗地网,同秦央二人合谋,就等着安定侯回来自投罗网,安定侯想必也是察觉到,才一直不敢回元京。”
还是头一次听东宫冥说了这么多话,但没有一句是她愿意听的,无论如何她都不想怀疑侯老爷同想害死自己的太后有勾结的意思。
“罢了,你累了就且回吧。”东宫冥见她愣在那里,也没有心思再同她多说,摆摆手便迈着长腿走进了内室。
“王爷!”侯飞凰还想去追问,他一挥手,那将内室与内厅隔开的金黄色幔帐就忽而垂了下来,直接拦在她的面前挡住了她的去路。
东宫冥想必是再问也不会说了,侯飞凰也打消了这个念头,思索了一阵就飞快的扭头朝别院走去。
再说凤府。
刘幽兰今日落湖之后就送回了凤府,凤云淮自然也是陪同的,虽说大夫说她已经没有大碍了,但刘幽兰醒了以后不同往日,一些骄纵也没了,反而是一副小女儿的娇态缠着他不让他走。
加之刘幽兰的生母孙氏也在这里,令凤云淮想去安抚侯青莲也不敢去了。
“相公,娘给我喝的药都好苦呀,我不想喝。”
刘幽兰推开孙氏递过来的药碗,嘟着嘴看着有些焦躁的凤云淮,“相公,你替我喝好不好?”
凤云淮回头看着她,落水之后穿着一身素服,模样清丽,此刻做出这样的表情更是惹人怜爱,虽说同自己变化了很多,但凤云淮今日却还是有些担心侯青莲。
本来今日王爷大婚他就答应了要带她前去,结果硬是被刘幽兰压了下来,侯青莲还生了自己的气,若是让她知道自己一回来就在这里陪刘幽兰而没有去找他,只要又是要伤心了。
“这药喝了对你病好的快,我也希望兰儿你能快些想起我来。”心中万般挂念侯青莲,凤云淮的面上还是这一副体贴的神态。
刘幽兰却将那药碗又推过去几分,“不要啊,兰儿真的不想喝,太苦了!”
那皱着眉头抱怨的模样,像极了一个六七岁不爱吃药的小孩,凤云淮也觉得她可爱,面上也不禁多了几分笑意。
孙氏一见如此,那本还担心自家女儿示意以后会吃亏的心思就全都没了,相反看如今凤云淮体贴的给她喂药,心中别提多满意,待外头的婆子来告知给她准备的房间已经收拾好了,她就连忙离开,不打扰这小两口了。
孙氏一走,这房间内就剩下凤云淮和刘幽兰,刘幽兰喝了一口药便苦的皱起了眉头,吐了吐舌头,“哇,相公这药真的是治病的吗?岚儿不想喝啊太苦了。”
凤云淮端着药碗的手一滞,几乎是下意识的伸手去替她擦嘴角的药渍,但刘幽兰一见还以为他要做什么,心中一紧张,抬手就将面前他手里端着的药给打翻了。
凤云淮的药泼了一身,她连忙手忙脚乱的给他拥帕子擦拭,待那帕子都擦的湿了便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