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祈愿术?那是什么?”
“不知道,从来没见过之前的仙师们用过这招。”
台下百姓们交头接耳,满腹狐疑。
“不知这位浑天子仙师的大祈愿术有何玄妙?”
“大祈愿术嘛……只要大声说出愿望就可以改变现实哦~”夏元熙满怀恶意地一笑,继而运气传音,用全场都能听到的声音道:“我的愿望是接下来的所有‘仙师’,施展法术都不会成功。”
此言一出,所有人都沸腾了。
“听到了吗?那位小仙师要封住下面所有仙师的法术呢!”
“是啊!我还以为自己听错了!这可不是与所有仙师为敌吗?那位小仙师怎么敢?”
“艺高人胆大呗!或者说不自量力,不过不管怎样今天的热闹都大了!”
与兴致勃勃的百姓们相反,下面还没上场的“仙师”个个神色阴沉。
“这是哪来的哗众取宠的妖人,真是不怕风大闪了舌头!”
“理他作甚,一个乳臭未干的小鬼头,能有什么法力,下轮贫道出场,破了他的大话便是!”
高台上,那明黄服色的皇族似乎来了兴致,吩咐一位女官前来传唤夏元熙。
“哟,殿下好。”夏元熙略微拱了拱手。
似乎为了表示重视,那皇族少年在见礼前将尊臀从逍遥椅上挪了开,站起来接见的夏元熙,表示自己礼贤下士之意,没想到对方比他表现得更随意,当下也有几分尴尬,觉得自己需要略微敲打下对方:“这就是施展了大祈愿术的浑天子仙师吗?怎么我看着和礼部呈上来的画像略有几分不同啊……”岂止是不同?年龄声音打扮简直无一相似。
“啊啊,那个啊,我修炼之人外貌千变万化,就算有几分改变也是正常的事。”夏元熙毫不在乎的回答。
不过反正那少年也不介意她冒名顶替,只是觉得她的大祈愿术新鲜好玩才会传召她,于是也并不点破:“是我孤陋寡闻了……只是不知仙师这法术到底效用如何?若是在这皇城之前夸下海口,欺瞒民众,本殿下可是要将仙师治罪,以儆效尤的!”
“若有半点虚假,任凭殿下处置。”夏元熙还是那老神在在的惫懒模样。
“好!那本殿下就拭目以待。”
这一次上场的则是一名自称吴散人的方士,他声称张真人方才诛妖邪未尽全功,自己愿意帮助他完成未竟之志。
“那就请他开始吧。”那明黄服色少年下令道。
“遵命!殿下!山人此术乃是用真符折小鬼替身为媒,再以法剑斩杀妖鬼,杀之必见鬼血!”吴散人听见宦官的传令,一稽首大声回答。
这位吴散人也命弟子们抬上一张供桌,上面用黄纸折叠了七八个小人,不多不少,正和刚才张真人没点燃的草人偶数目相同。他手持法剑,口中念念有词,从腰间葫芦中含住一口圣水,喷在剑上,对着黄纸人一划。
什么都没发生。
吴散人又是一剑,还是没有变化。
“不好!我这符水乃是山中取来做法而成,与本地水土不服,不能生效。徒儿,给我取本地净水来!”
夏元熙在台上笑了笑。她早料到水和符纸必然有问题,事实也正是如此。那水是碱水,黄纸涂过姜黄,二者相遇即为红色,便是吴散人说的“法剑斩杀妖鬼,杀之必见鬼血”了。于是她暗中使了个搬运之法,把葫芦里的谁给换成清水,自然让吴散人的把戏无法生效。
不一会,一葫芦清水就被盛到台上,吴散人开始对着葫芦做法,“转化”为圣水。他宽袍大袖舞动间,十分隐秘地将一小包粉末抖入葫芦,正是准备好的碱粉。当然,这一切也没逃过夏元熙的目光,连一旁的大内高手宦官都看出来了,他随即低声附耳对明黄衣服少年禀报,可是少年却摇摇头,制止他去拆穿吴散人的打算,转而饶有兴味看向夏元熙。
她浑然不觉,只在一旁无所事事地吃着葡萄。有五鬼搬运法在,他就算扔一吨碱粉进去,也是被她暗中转移到别的地方罢了。
果然,这一次吴散人又是一阵装模作样的祝祷,可一剑斩过去还是什么都没发生。他面色惨白,好在张真人珠玉在前,吴散人也找了个妖鬼势大,自己学艺不精的台阶,灰溜溜滚了下去。
如果说第一次是吴散人准备不充分,那第二次他不惜当场作假,这可是明明白白被发现了,但都莫名其妙的没有产生作用,这就很令人费解了,明黄衣服的少年频频打量夏元熙,希望从她身上察觉到什么端倪。
再下一个自号真一法师,倒是个有几分修为的胎息修士,不过似乎是自己有了什么奇遇,找到些修炼的残叶,有修为没有道法,所以才敢自称拥有三昧真火。
三昧真火?这是金丹修士才会掌握的东西,而且必须是古修一派,平时不服食不采补,全靠吸收天地太虚之精气修炼的金丹才会有,不然统统只能算作“丹火”,而不是三昧真火。夏元熙自己都没练成,哪会相信他的鬼扯。
不过看这个真一法师身无长物,只一刻都不停地捏着手腕上的念珠,想必关窍正在其中了。
不一会,他一边喃喃不绝地念咒,夏元熙感觉到了他真元运转集中到了手腕的念珠上,立刻又是一个五鬼搬运,将念珠内的东西送到他手上。
“火药?”她闻了闻那些黑色粉末,断定这人是靠火药为媒,用不入流的一些火系小法术伪装三昧真火,欺骗凡人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