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女刚刚说完话,小言就急忙伏在地上,语气恳切地说道,“回禀皇上,正因为奴婢擅长女红,所以娘娘的许多衣服手帕都是由奴婢绣制而成的,娘娘乃是后宫的皇贵妃,能够用的绣线都是最好的绣线,有时奴婢给娘娘绣完了衣裳,还剩余一点绣线,娘娘就把它赏给了奴婢,奴婢积攒了许久,才用最好的绣线绣出了这条帕子,可以说,这条帕子价值千金,就是有钱也未必买的上,奴婢将它看的很重,这帕子上的绣线又是皇贵妃娘娘赏给奴婢的,奴婢又怎么会随便把这帕子给人,还用着帕子包裹药材?”
“两个月之前,奴婢不知怎么的丢失了这条帕子,因为这条手帕非常珍贵,所以奴婢才会大张旗鼓地告诉皇贵妃娘娘,若是寻常的帕子,奴婢丢了也就丢了,更不可能为了此事劳烦娘娘挂心。”
霍煜赟没料到此事竟然还有转折,他看向池平君,“爱妃,可有此事?”
林落“哎呀”了一声,“皇上,您还不知道吗?那些绣活臣妾可是半点不会的,小言她女红好,臣妾便让她多绣一点东西,至于那些个绣线,对于其他妃嫔来说或许非常珍贵,但对臣妾来说,也就那样了,小言绣活做的好,赏她一点绣线又值当个什么呢?”
那名名叫小月的宫女没料到小言竟然真的能够为自己辩驳出一条活路来,小月只是顾才人身边的一名小宫女,在这宫里没见过什么好东西,她女红更是一般般,她怎么认得出这条手帕上竟然大有名堂可做?
小月自知她是死路难逃,可是如今,她必须攀扯上小言,更要拉高高在上的皇贵妃下水才行。想到这儿,小月定下心来,大喊道,“小言她在说谎,事情不是她说的这样的。其实这条手帕一开始就是小言姑娘用来收买奴婢的,小言是威逼利诱奴婢,奴婢才在顾才人的膳食里面下了致人小产的药物的。”
“你说谎!”小言立刻反驳道,“你自己睁开眼睛看看这条手帕,你看看这条价值千金的手帕在你手里成什么样子了?这条手帕已经泛黄,有些地方还沾了脏污,若是我用这条手帕收买了你,你怎么可能如此不珍惜这条手帕?”
小月终于无话可说,摊倒在了地上。
林落此时开口对面色不佳的霍煜赟,道,“皇上,这事情已经非常清楚了,这贱婢不知道受了哪个贱人的指使,竟然想要污蔑臣妾身边的人。皇上,这真是太可笑了,臣妾护了顾才人好几个月,若是臣妾真的想要害她,何必要等到今日?何况皇上您都已经答应臣妾将顾才人生下的皇子抱给臣妾了,那顾才人腹中的皇子便是臣妾的孩子,臣妾又怎么会想要害她呢?皇上,您还是赶快派人好好审审这个贱婢,一定要审出背后指使她的贱人!”
被骂了两次“贱人”的霍煜赟脸色变得更加糟糕,今日本来应该是池平君的末路,没想到他竟然还能翻盘!这个秋竹究竟是干什么吃的?偷条帕子都能偷错?
要诬陷池平君,最好的法子就是攀扯上池平君身边的心腹,一旦池平君身边的心腹落网,池平君也肯定脱不了干系。
秋竹被霍煜赟身边的宫人告知要从小言那儿拿一样能够指证小言的东西,秋竹就取了一条帕子,这帕子上的言字就是明晃晃的证据。
可是秋竹她早就已经是林落的人了,林落知道之后,就将计就计,准备了一条看上去普普通通实际上价值千金十分珍贵的帕子让秋竹偷偷带给对方。
霍煜赟脸色十分难看,林落心知他是为无法趁此机会扳倒池平君而不满,但底下的人都以为他是为了今日出的这件后宫阴私之事而不虞。
就在这个时候,产婆从产房里面跑了出来,“恭喜皇上,贺喜皇上,顾才人生下了一名小皇子!”
这名皇子并不是霍煜赟想要的孩子,自从他为了扳倒池平君而决定让顾才人服下小产药物的时候,这个皇子就已经被霍煜赟给放弃了。如今这个孩子被生下来,霍煜赟心中不知是什么感觉,但绝不会是旁人猜测的欣喜若狂。
林落倒是关切地问了一句,“小皇子可好?”
太医为小皇子检查了一番之后,回道,“回禀皇贵妃娘娘,小皇子由于早产,身子骨有些弱,但若是好好调养,是能够逐渐康健起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