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绝在得知阮苓位列三君要参加祭天之时,之所以会那么紧张,是有原因的。
在白绝还小的时候,也曾有那么一位上香的老臣不小心折断了红香……
当时的护国法师张天师当即断言此为凶兆,非要杀了老臣祭天不可。
古言说得好,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
最后,那位折断红香的老臣被悬在祭天的高台上活活勒死了。
当白绝得知阮苓也要祭天上香,心里总隐隐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只是他没想到,他的不好的预感真的,应验了。
“此为凶兆!凶兆!凶兆!啊!”
高台下的一位年老的文官很自然就想起了几十年前张天师的事情,指着断了的三根红香惊恐的睁大眼睛,不停哆嗦着说。
阮苓嫌恶的看了一眼台下的老臣,心说这大庭广众的指着她喊胸罩干什么……
怪不好意思的。
白湛的眸子在熠熠生辉的龙袍下,威武庄严,以俯瞰天下的姿态立在高台上。
他自然知道那老臣说的凶兆是什么意思,但他说过要护阮苓周全,便断不会让任何人以任何理由伤害他……
况且,白湛相信,香炉里面被阮苓砸倒的红香只是一个巧合而已。
阮苓绝不会是祸国殃民的凶兆。
白湛蹙眉,微微抬手,高台下的私语声戛然而止,静得诡异。
“只是巧合而已罢了,若是再议论不休,妄加猜测,按叛国罪流放。”
听到白湛这样说,文武百官都不再议论,没一个敢吱声的。
适时,阮苓身边的两朝太傅迈着蹒跚的步子,伸出干如枯枝的手,颤巍巍的道
“皇上此言差矣,当年先帝在时曾立下规矩,若是折断祭天红香者,杀无赦。”
杀无赦…?!
阮苓听到这三个字立刻激动了起来,上前一步出声道“是它自己断的,跟我没有关系。”
这么多双眼睛都看着……那红香,是在阮苓上香之后,自己突然断的……
难道这样也要怪在她的头上吗!
两朝太傅古德瑞眯起眼睛,捏了把白胡子,干笑道“可院首您倒下的红香可是压断了皇上的头香,此乃大忌。”
“是它自己断的,至于它往哪边倒,也不是我能控制的。”阮苓解释道。
可此话一出,阮苓就后悔了,她怎么能跟这一帮老古董讲理,那根本就是越讲越乱……
果不其然,古德瑞压根就没把她放在眼里,捻着白胡子,转身请奏皇上,道
“皇上,老臣早就说过,此女年纪尚浅,无法胜任太医院院首次此等大职,还望皇上,革去其职位,斩杀祭天得好。”
阮苓一听这话就气不打一处来,她既不是牲口又不是畜生,凭什么拿她祭天。
再说了,这太医院院首的位置是她一关一关考下来的,她凭的可是真才实学,既没有作弊,又没有走后门……
这个老梆子,凭什么说不让她干了就不让她干了。
可,白湛好似对古德瑞有所忌讳,不知是碍于古德瑞是两朝元老的身份,还是张天师几十年前所说的凶兆……
白湛并没有站出来维护阮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