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所谓一日之计在于晨。 [
大早晨清风送爽,正是赶路的好时候。
这次回陵羊山,阮苓的目的只有一个,那就是把麟儿给找回来。
她虽然不清楚陌百里抓麟儿到底要干什么……但总觉得不会是什么好事儿……
本想把心脏不好的芳容交给书悦照顾留在月都皇城,可书悦倒是负罪感满满,说什么都要跟着阮苓一起去找麟儿……
摇了摇头,无奈之下,阮苓只得把急救箱留给了芳容,并教给了她使用方法,毕竟芳容有心脏病史,极其危险,稍不留心就有性命之忧,有了急救箱在她身边,阮苓多少还能放心一点……
“阮姑娘,还有多久才能到啊……”书悦打扮成书童模样背个小木箱走在阮苓身后,擦了擦脑门上渗出的汗珠,辛苦异常。
“都说了,出门在外,叫我公子……”阮苓一身利落的男儿装扮帅气非凡,潇洒的一甩折扇,印着‘空虚公子’四个字,腰间佩着几乎透明的白翡翠轻灵淡雅。
一改往日盘发的娇羞模样,束起高高的白玉冠,剑眉英发,帅书悦一脸血……
“是……阮,阮公子……”书悦扶着快要累断的腰,脸上的汗都没落过……“公子,到底还有多远啊……”
“这才出了城门,没走几步路你就喊累,一看就是平常养尊处优惯了……”看着书悦喘的上气不接下气的模样,摇了摇头。
“公子,你是空虚……我可是肾虚啊……咱可不能再这么走了……”
她走过去替他扇了两把扇子,道“好了好了,到前面驿站,我们雇辆马车再走……”
阮苓无奈的叹了口气,这小子没媳妇就肾虚,肾都用到哪里去了?该不会是让老狐狸用了吧……
……阮苓脑补着画面打了个哆嗦,阿弥陀佛,善哉善哉,非礼勿视,非礼勿视……
……二人身后几里外的溪水亭里。
亭外的芦苇花满天飘散,白茫茫的看不清亭内人的相貌,只见红袍猎猎随风翻飞……
忽的,一穿银白长靴的姑娘跃入亭内,单膝跪下。
“回九爷,阮姑娘……阮姑娘已经出城了……现正往碧城方向赶去……正准备雇马车继续赶路……”素瑶说话间有些犹豫的看了看面前立如巍峨远山的男人,冷眸在听见‘阮姑娘’三个字时微微抖动,死寂的眸子终于起了波澜。
“雇马车?”白绝望着远处山涧溪水的眸子变得悠远起来,抬手道“把赤练牵来……给她。”
“九,九爷?九爷……太后的旨意是…让瑶瑶盯着九爷,不让九爷跟阮姑娘相见……”素瑶说的极其小声,吓得连头都不敢抬。
自她第一次见他,就觉他的眼眸中好像有天上星河,望一眼就会被吸入星辰大海中,无法自拔……
白绝不语,将赤练唤了过来……如血般的烈马在阳光下肆意飞奔……速度之快如黎明闪电……
“九爷,太后下旨……不让您与阮姑娘相见……”
“本王见了吗?本王只是让你盯着她……并及时向本王回报她的行踪而已……”白绝牵过赤练将缰绳递给跪下不起的素瑶……
“可是,这……这不跟见了是一样的吗……”素瑶嘟起婴儿肥的小脸,犹豫着将缰绳握在手里,这九爷耍赖皮……他明明就是利用她保护阮姑娘,还说的这么冠冕堂皇……
“别把人给本王跟丢了,再探再报……”白绝给赤练闻了闻阮苓的衣物,就算不用素瑶牵着,它也能准确无误的找到她……
“是……九爷……”素瑶被白绝的霸道逻辑说的有点蒙……总觉得哪里不太对,可是又不知道到底是哪里不对……
太后的懿旨是不让他们二人见面,现在这种情况……不算见面吧……想着素瑶深呼吸一口气,这不算见面……不算见面……
白绝立于亭中望着素瑶离去的方向,冷眸眯起有些不解,她为什么要去碧城?还准备回去当山大王吗?
这女人的思维逻辑果然异于常人……
片刻之后,素瑶赶了回来,跟刚才的清秀少女判若两人……衣衫不整,发型凌乱,头上插满了麦秸秆和花色鸡毛,刚想说话还被嘴里的一根鸡毛呛得直流眼泪……
“咳咳,九爷……九爷……阮姑娘……阮姑娘……在酒楼跟人打起来了……”
“何事所起?”
“阮姑娘钱包被人偷了,吃饭没给钱……”
轻咳一声,冷眸隐隐有些笑意,他挥手从芦苇荡中跃出七八个黑衣蒙面男子,轻声道“带上人,帮她打……”
“啊?”素瑶不敢相信自己听到了什么,帮她打?这是一个王爷应该说的话吗!这是唯恐天下不乱啊……
“是……是……王爷……”素瑶抬头瞥了一眼他,眼神迅速躲闪……不敢与他正视……
“护着她点,别让她吃亏。”淡漠的眸子透不进一丝光,却在深不见底的瞳孔,刻满柔情。
摘掉藏在草垛子里时头上插的麦秸秆,素瑶甩了甩晕乎乎的脑袋,她在宫里还从来都没受过这种罪……本是一肚子怒火,可悄悄瞄一眼半眼面前的男人,她的心情就舒畅多了。
面前的男人就像从画里走出来的一样,她从没见过这么好看的人……
“在探再报。”晚霞有些红,这一天快要过去了……
“是,是。”素瑶正低着头心里美滋滋的想着白绝,被这一声惊的连忙收魂。
……不多时……天全部暗了下来,抬头满天星辉洒在白绝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