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吾皇万岁,万万岁!”
皇权是让普通百姓感到最为敬畏的,随着饥民跪倒下拜后,就连围在郭承嗣身边的将士,衙役们也一起乖乖的跪倒行礼。
满场就见郭承嗣一人依然坚定的站立着,他环视了四周一眼,触目所及的,都是一张张蜡黄羸弱的脸。还有在寒风中瑟瑟发抖的身躯。可是他们的眼中依然有着火焰,他们看向自己的眼神充满了期待。
郭承嗣觉得喉头有些发梗,他收了尚方宝剑,清了清嗓子。才厉声喝道:“本将军已经知道了你们的冤情,也拿下了私自克扣救灾粮食中饱私囊的罗同知,准备送到长安城去治罪。来人,将人犯带上来,先重打五十大板。”
他话音一落。罗同知便如死狗般被杨通判还有几个衙役一起拖了出来。杨通判毫不留情的亲自动手扒去了这位昔日上官的裤子,露出他白花花的屁股,在众目睽睽之下按在地上由四位衙役开始当众行刑。
四位衙役一看就是行刑的老手,确实有些手段,每一杖打下去,罗同知白嫩的屁股上总要溅起一片血花。罗同知海惨叫一声,围观的饥民则是欢呼一声,再一杖下去,又是一片血花、一声杀猪惨叫和一片欢呼,还没打得五杖。眼泪鼻涕一起狂奔的罗同知就活活疼晕过去。
马上又被如狼似虎的衙役们用冷水泼醒,让他清醒着继续受刑……好不容易等到五十杖打完,罗同知的屁股上和大腿上已经是一片血肉模糊,人也疼得死去活来,晕死数次。但是那四位衙役毫不留情,又抓住他的四肢猛然向天上抛去,重重摔落地面,又把晕死过去的罗同知给生生摔醒过来,爬在地上涕泪横流的惨叫。
杨通判这才向张大少爷拱手说道:“启禀将军,行刑完毕。请将军验刑。”
“好,把他拖下去。”郭承嗣点点头,重新对静候佳音的饥民们说道:“现在本将军要重新核定粥厂的标准。来人呀!生火煮粥。”
他话音一落,府知事忙指挥着衙役们抱出了大量的柴火。米袋,就在衙门口支起了十几口巨大的铁锅。在众目睽睽之下,郭承嗣命人在滚滚热水中倒入了大量的白米,慢慢的,一股浓郁的米香飘了出来。
眼见锅内浓稠的白米粥渐渐熬成,郭承嗣取出一双竹箸插入其中。厉声喝道:“今后每一锅粥都必须是箸立不倒,箸倒,负责熬粥的衙役,伙夫就人头落地。杨通判,余下的赈灾事宜,本将军就交给你全权负责。若是再饿死一人,你就洗干净脖子等着上路吧!”
“是,下官遵命。”杨通判不敢拒绝,只能硬着头皮答应了下来。
郭承嗣话锋一转,又含笑说道:“当然,你若是办好了差事,皇上面前,本将军也会为你记上一功。”
杨通判的眼睛立刻一亮,他知道目前知府衙门里空下来的位置挺多,若真是把这差事办好了,在皇上面前露了脸,那小小的进上一级完全没有问题。他立刻一拱手,响亮而恭敬的答道:“将军有命,下官哪敢不从。”饥民们见状,立刻开始欢呼雀跃。
好不容易安顿好了饥民,郭承嗣带着众人才退回到了衙门内。
杨元仪落坐后,还心有余悸的说道:“武显将军好凌厉的手段,当街格杀闹事者,也不怕引起众怒。”
郭承嗣微微一笑,端起案几上已经凉透的茶水,喝了一口,才慢条斯理的道:“谁说我杀了他们。”
杨元仪一愣,道:“他们不是都中箭了吗?”
郭承嗣淡然笑道:“本将军不会让他们死,他们若是死了岂不是没有办法指证那些躲在背后,煽风点火指使闹事的罪魁祸首。”
在场众人听了,无不夸奖郭承嗣运筹帷幄,指挥若定。至于他们心中究竟在想什么就没人知道了。
倒是杨通判显得有些坐立难安,郭承嗣见状微微一笑,道:“杨通判可是在担心粮食的问题?”
杨通判苦笑道:“将军明鉴,下官倒是愿意为饥民做些实事,可是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呀!如今官府粮仓里只剩下五万石的粮草,眼见李家粮仓的大火已经烧了这么久,水龙队还没有救下来,可见那十五万石的粮食肯定是保不住了。将军,请你教教下官接下来该怎么做?”
顿了顿,他又搓着手指,舔着脸厚颜道:“要不,将军大人索性从军粮那边给我拨些过来,以解燃眉之急。”
“胡闹,军粮也是你能乱打主意的?”杨元仪不等郭承嗣开口,他就抢先皱着眉头呵斥道。见杨通判的脸垮了下来,郭承嗣微微一笑,安慰道:“不用担心,本将军一定会给你找来足够的粮食。”
巨涌关南门,大门紧闭,原本守城门的三队士兵已经被抽走了两队前去帮忙救火,剩下的一队士兵也知道城内饥民闹事,此刻正处于混乱敏感的时候。他们不敢怠慢,个个都警惕的瞪大了眼睛,一点蛛丝马迹都不敢放过。
远处,忽然传出了“吱吱呀呀”车轮滚动的声音。很快,一溜长长的骡车队伍出现在了他们面前。负责城门安全的队长立刻喝道:“站住,现在宵禁,城门早已关闭,任何人都不能进出。快退回去。”
骡车队伍为首的,是一个黑瘦精壮的中年男人。他穿着褐色锦袍,带着镶嵌着美玉的皮帽。咧嘴一笑,就露出了一颗闪亮的大金牙。
大金牙陪着笑脸道:“官爷辛苦了,我们是马记药铺的,骡车上都是一些收购的药材还有皮货,要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