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老侯爷极为不满的道:“本候埋伏了这么久,就是为了能痛痛快快的与这通奸卖国的狗东西好好打上一架。你倒好,上来就直接将他给射杀了,难道你们将军就没有要你留个活口什么的?”
荣喜抱拳拱手,义正言辞的说道:“我们将军说了,这活口留不留倒是没什么,可是侯爷的安全却是第一要紧之事。”
“臭小子。倒是乖觉的很。”明老侯爷只得悻悻作罢。
荣喜疾步来到骡车前,掀开上面盖着的油布,入眼的果然是大捆大捆的药材。可是翻开那些药材,可以看见下面那一袋又一袋。整整齐齐叠在一起的麻袋。他随手取了一袋,划开了袋口的麻布,里面流出的果然是白花花的大米。
荣喜欣喜的道:“果然是被李家粮铺偷运出来的大米。”他拍了拍手,大声吆喝道:“行了,把骡车赶回知府衙门去。诸位大人还在那里等着呢!”
明老侯爷。荣喜,二人带着兵马,押着这批几经辗转又重新回到手里的粮食,还有大批的俘虏,浩浩荡荡的回到了知府衙门。
此刻那名副总兵大人还在向郭承嗣,杨元仪禀报救火的经过,看他严肃的面部表情,就知道这火救得并不成功。郭承嗣倒是不动声色,可杨元仪的脸黑的几乎能滴出水来。他本来就是待罪之身,还想着能够将功赎罪保住目前的官身。谁知事与愿违。这接二连三的乱子一出,他别说立功了,只怕连命都快要保不住了。
荣喜进了大堂,第一件事就是向郭承嗣禀报道:“启禀将军,明老将军带领卑职在南门截获了一批准备私运出去的粮草,粗看大约有五万石。卑职怀疑,这批粮草应该就是那批用来赈灾的粮草其中一部分。”
“明老侯爷什么时候出去的,他不是一直在后院沐浴更衣吗?”杨元仪本来有些茫然,可听到粮草二字,他的眼睛立刻一亮。惊喜的道:“难道那批粮食没有被烧掉?”
明老侯爷大笑着踏步走了进来,道:“沐浴更衣只是掩人耳目而已,因为本候和武显将军在临出发前就得到一封密报,密报上检举了罗同知利用手里的职权。私下里克扣饥民的粮草用来中饱私囊,并且饿死了无数饥民后才导致了这场暴乱。就连粮草的去向密报上都写的一清二楚,直指巨涌关里最大的李记粮铺。
当时本候和武显将军就在想,送来密报的人目的究竟是什么?难道仅仅就是为了打抱不平吗?于是我们就开始不断的做着各种推测。武显将军开始怀疑这巨涌关里应该隐藏着里通外敌的奸细,是他们在暗地里煽动饥民暴动。我们推测这奸细闹出这么大的动静,目的一定不会是一场对他们来说无关痛痒的骚乱。或是单纯的只为了针对罗同知而已。
而现在的巨涌关满目苍夷,百姓也是食不果腹。还有什么是值得他们费这么大心思,闹出这么大动静的。我们思来想去就只有一样,那就是这批粮草。尤其是李记粮铺这场突兀的大火,更加证实了我们的猜测。我们几乎可以肯定,烧掉的一定是空粮仓,那批粮草已经在众目睽睽之下,合理的消失了。
可那批粮食太醒目了,他们只有煽动饥民暴乱吸引住城内所有官兵的注意,才有机会趁着这个空档偷偷把粮食运走。
巨涌关没了这批粮草就会人心涣散,乱象横生。而契丹人得了这批粮草,就可以安然度过困境,并且如虎添翼。那些奸细趁机可以从中赚取大量银钱,而这才是他们的最终目的。
想通了这些,本候与武显将军当即定下了这一石二鸟之计。他在明面吸引奸细的注意,本候就带兵埋伏在暗处,等着那个奸细主动现身一举擒获。好在这一晚上的混乱总算有些收获,隐藏在军中的奸细已经暴露并且被荣都尉射杀。还从那些贼人的手里截获了他们准备偷偷运出去的五万石粮食,真可谓收获不小。”
在场众人简直就像是在听天书一般,全都是一愣一愣的惊叹不已。有人还不解的问道:“那老侯爷又怎么知道这批粮草一定会从南门运出?”
明老侯爷抚着下颌的胡须,笑着为他们解惑道:“我们只猜测出他们一定会在今夜趁乱运粮车出城,可是具体会走那个门我们就真的猜不到了。不过四个城门,本候都暗中埋伏了人手,所以不管他们走那个门都是一样的下场。只是武显将军推测他们走南门的可能性要更大一些。因为南门虽然明着一条大路通往中原,可是暗地里依然有许多小路可以绕进草原。而且平时的看守也没有北门,西门那么严密。所以本侯爷就亲自埋伏在南门守株待兔。”
众人惊叹之余,开始纷纷赞扬明老侯爷心细如发,明察秋毫。夸奖郭承嗣年少有为,眼光如炬。
一直被蒙在骨里的杨元仪脸上有些挂不住了,他不敢对明老侯爷还有郭承嗣发火,只得瞪着还站在下首,目光显得有些呆滞的副总兵怒喝道:“明侯爷都追回了五万石粮食,你刚才怎么还说火太大了,整整十个粮仓全部都被烧毁,一颗粮食也没留下?”
副总兵也是一脸委屈的道:“下官当时点齐人手赶过去时,大火已经烧得及旺,火龙队都没有办法靠近,只能扒了附近的房子让它烧无可烧,大火才慢慢熄灭下来。下官没有亲眼见到粮仓内的情形,只是听东家哭诉十五万粮食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