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连忙把食物吐出来,拿纸巾擦干净,这才转向斯蒂芬:“你刚刚问我?”
“是的,夫人。刚刚在晚饭前您让我特地做的……现在已经做好了,要送到房中吗?”斯蒂芬弓着腰,仍然是一副笑眯眯的样子。
“对,送到屋里去!就放在主卧房里的桌子上就行。”看着斯蒂芬逐渐远去,秦欣回头给好奇的两人一个神秘的笑容:“回去我准备了惊喜哦。”
蓝风倒是没放在心上,斯蒂芬可是路安的人,她这着急抓瞎的劲头上,八成是个甜品之类的玩意。
“我吃饱了。”蓝风率先离开了餐桌,一头扎进了自己的房间。
剩下蓝起和秦欣一起吃完,把剩下的餐具交给斯蒂芬处理后,两个人一起回了二楼的主卧。
“……蛋糕?”蓝起有些吃惊的看着秦欣,实在想不出都已经四十岁的人了,怎么还能有闲情逸致烤一个水果蛋糕出来。
秦欣拉着他坐下:“今天是蓝层的生日,我想……”她回来后一想到自己可能闯了大祸,急得如热锅上的蚂蚁,偶然间想起今天是蓝层的生日,没多想就命令斯蒂芬烤了个水果蛋糕出来。
“蓝层走了这么久,也挺苦的,我也常常会想起他……”秦欣一面切下一块蛋糕,一面扮演着慈母的形象,“你想想……”
“你让我想什么?”蓝起冷冰冰地打断秦欣,不耐烦的解下领带:“你之前多恨小层,看见他恨不得剜他的肉,喝他的血,那个冷得像鬼一样的眼神,你以为你现在做个蛋糕来做做样子,以前的一切就能一笔勾销了吗?”
男人会因为过去的错误而悔恨,回味过去的损失而遗憾。秦欣把蓝层的事情提起,非但没能重新赢回蓝起心里的好感,反而勾起了他心里不好的回忆,勾起了他对自己失误产生的羞辱感。
“快别做梦了吧,小层去到美国,你连着出去玩了三天,信用卡都刷了两百万,现在一个蛋糕,想收买人心?甚至这个蛋糕,都不是你做的,秦欣,谈慈母,你怎么有这个资格!”
蓝起换下外面穿的西服,从衣橱里拿出睡袍,脸色跟着沉了下来:“你动过我的衣橱了?”他拿出睡袍,一根只属于女人的头发就挂在领口上。
“我……”秦欣哑口无言,她最害怕的事情还是发生了……
“你让我说什么好?平时家务都交给佣人来办,我的衣橱倒引起你的兴趣了?”蓝起只是厌恶秦欣打开过衣橱,作为邢立芊最后的遗物,他虽然从来没有个秦欣特别交代过,但二人之间早已形成默契,没想到……
“白天就去公司瞎闹,把小风的总经理位置闹没了,现在又来翻衣橱,你看看你自己,你做过一件正经事吗?”
蓝起今天格外疲惫,因此并没有发多大的脾气,倒是秦欣心里咯噔一下,白天发现那个杨子卫身上一股浓烈的香水味,她只是半信半疑,但看蓝起对衣橱的事情这么敏感,难道说……
蓝起同性恋的想法,这回终于在她的脑海里坐了个严严实实。接受这个现实之后,秦欣从头到脚都觉得发麻,也不理会蓝起径自洗过澡上了床,自顾自的把斯蒂芬做的蛋糕吃了个干干净净。
等到半夜,问题终于来了。
一波接着一波的疼痛袭来,秦欣半夜惊醒,咬着牙进了洗手间。匆忙之中又惊醒了蓝起,他皱了皱眉,倒是没多说什么。可是一次还好,秦欣接连起了五次夜,每次都动静不小把蓝起惊醒,当她又一次起身去洗手间的时候,原本微微皱起的眉毛终于拧在一起,蓝起忍不住抱怨:“晚上就你一个人什么话都不说,现在好了,一个人消化不良,让我也跟着一起受苦!”
光洁明亮的地板砖上,秦欣看到的只有自己一个人孤独的影子。
当一个男人不再爱一个女人,她哭闹是错,静默也是错,活着呼吸是错,死了还是错。秦欣现在无论做什么,在蓝起心里都只能罪加一等,再也没有翻身的机会,到了她这一步,不仅仅是名存实亡的婚姻守不住,他跟她之间已经成了连话也不想说的仇人关系。
夜晚能直击人最脆弱的神经,秦欣鬼使神差地想,不如离了婚,分蓝起一半家产走,带着蓝风……转念一想,这恐怕是小风最不愿意看到的结果,而为了蓝风,她甘愿继续留在这里,维持着这种可笑的关系。
不过……
未雨绸缪的道理她还是懂,即便是要继续留在蓝家,她仍要首先把自己的地位赢回来。
同一个时刻,蓝家的另一个房间里,蓝风同样竖下了这个信念,留在蓝家。
和路轻白天的通话让他明白,她是有备而来,而且很有可能成功。想到白天路轻一手操纵下的那出闹剧,蓝风的眼神变得狠戾冰冷,同性恋?亏她想得出来!
不过既然她这么能把一切事情搞得戏剧化,那他干脆来添把火,看看最后到底是谁会被推进火海,烧成灰烬。
整理完白天影子公司的财务报表,蓝风心里突然想到路轻电话里说到的“一亿”。
他打开上海证券交易所的页面,虽然已经停止交易,不过个只股票的收盘价格还是看得到的。平复发出荧荧的光芒,路氏股票的收盘价格清清楚楚地写着是53。7。
“到底是不是一亿,你来验证不就好了,何必拐弯抹角的来试探,路轻小姐,你说是不是?”
户头里面的三十亿倾巢而出,像是一只一只的吸血蝙蝠,专门找上夜里徘徊在外的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