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直毫无人性!
风挽裳转身要出去,身后又传来她的声音——
“对了,本宫忘了告诉你,那老太婆口口声声想要帮萧家留后,所以,在你进来前,本宫已经告诉她,本宫肚子里已经怀了萧家的骨血,按理,她也算死得瞑目了,但是……”
她就知道还有但是!
君滟走上前,压低了声音,“但是,本宫告诉她,这个孩子本宫马上就要打掉了。”
风挽裳浑身一震,不敢置信地看向她。
好狠!这世上怎有如此歹毒的心?
这萧老夫人只怕是带着遗憾和无尽的恨意死去的。
当君滟从后面撞上来,害她失手将萧老夫人推下楼的时候,她才明白过来,萧老夫人对她拼命摇头,和眼里的惊恐是想要告诉她君滟在后面。
可是,太迟了,她领悟得太迟了。
外面传来官兵上楼的声音,风挽裳赶紧离开。
然而,手才碰上房门,身后传来啪啦一声巨响——
她回头看去,君滟居然拿茶壶砸昏她自个!
不管真昏还是假昏,总之对她都是大大的不利!
“砰!”
没等她拉门,房门已经从外被人一脚踹进来,好在她闪得快,否则已经被踢到在地。
“公主!!”守在门外的婢女看到自家公主昏倒在地,扑过去,极为夸张地大喊,“公主,您怎么了?公主您醒醒……啊!血!”
风挽裳被这一连串的陷害压得喘不过气来。
眼下的局面,百口莫辩。
“你们还愣着做什么?还不快将谋害大长公主的凶手抓起来!”那婢女怒声叱喝。
来的人是专管天都民间案子的衙门捕快。
他们显然也有些眼力,认得出来这是九千岁目前最宠的女人,所以才迟迟不敢抓人。
本以为只是出了一桩命案,让他们万万没想到的是,还牵扯到了大长公主。
眼下,也只能先将人带回去了。
“千岁夫人,劳烦您同我们走一趟吧?”捕头很恭敬地揖请,声音都在颤抖。
“我可以跟你们走,但是我没有杀人,也没有伤人!”风挽裳冷静地为自己证清白。
捕头瞄了瞄大长公主,又瞄了瞄这千岁夫人,自是不敢随便应话,这两位,无论是哪一个都得罪不起啊。
就在这时,一声轻吟从大长公主嘴里发出,然后大长公主捂着出血的额角缓缓‘醒’过来,看到手上的血又是惊叫了声。
君滟在婢女的搀扶下起身,面目震怒地走上来,“你个贱人,居然连本宫也敢打,吃了雄心豹子胆了!”
怒气冲冲的一巴掌落下,清脆响亮,却不是打在风挽裳脸上,而是——
“皎月!”风挽裳拉开皎月,心疼地看着她瞬间红肿的脸,生气地吼,“谁让你进来的!谁又让你替我挡的!”
皎月知不知道这一巴掌,她宁可打在自己脸上也不愿意她替她挨啊!
皎月不语,她将她拉到身后。
这一刻,她有了恨意,连被当众休妻,当众烙上屈辱的残花印都没这么恨过。
紧攥着拳头,瞪向君滟!
因为是大长公主,就可以想打就打,别人还无法还手了吗?
“你们还愣着做什么,还不将这杀人凶手带回去问罪!”君滟威严地命令。
大长公主亲自作证,捕快们也只能硬着头皮上前将人押走。
风挽裳被两人押着走出雅阁,外边的醉心坊早已静如死灰,个个都权当看戏般地看着。
楼上,楼下,走廊外,包括楼梯口都堆满了人。
风挽裳表面很冷静,脑子却很乱。
除了大长公主,没有别的可以证明她清白的证人,有的只是站在大街上看到她把萧老夫人推下楼括萧璟棠。
这一切,早已被大长公主安排得天衣无缝!
只怕,这下子就连顾玦也为难了。
“王捕头……”
刚下完楼梯,门外一捕快慌慌张张地冲进来。
“王捕头,九千岁刚命人传话过来,说,谁碰到他夫人的衣裳,就剥谁的手皮来擦。”
闻言,押着风挽裳的两个捕快吓得松了手,后退两大步,浑身哆嗦。
听到他这般牵挂着,风挽裳只觉一股暖流滑过心田,安抚了慌乱的心。
“你们这群窝囊废,食君之禄担君之忧,也不想想谁给你们发的俸银!”君滟看不过去地怒骂。
“大长公主息怒。”王捕头这会是里外不是人,这边赔礼,那边赔笑脸,“千岁夫人,那就劳烦您自个走了。”
“王……王捕头。”那个捕快又支支吾吾地说,“九千岁还说,在他来之前,谁若想动捉拿千岁夫人归案的念头,就……”
“就怎样!”王捕头急得冒冷汗。
“……就先把脖子抹干净了。”传话的捕快已经吓得浑身发抖。
“哼!看来九千岁眼里是没有王法了。”君滟走下来,冷蔑地瞪了眼风挽裳,“看来,本宫也只有禀明太后,让太后来主持公道了。”
“禀……禀公主。”那捕快吓得舌头都捋不直了。
君滟冷眼扫过去,“难不成九千岁还有话要带给本宫?”
“是……迎接公主您回萧府奔……奔丧的轿子九千岁已经安排好了,就在门外候着。”
闻言,君滟脸色刷白。
萧府出了那么大的事,她理应第一时间赶回去慰问自己的夫君,与自己的夫君一同披麻戴孝。
即便她是最尊贵的大长公主,也到底还是萧家的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