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他的话更叫她知道何为——羞不欲生!
“小挽儿,你以为爷还有力气折腾你?”
他的笑,很坏,真的很坏鞅!
她垂下头,羞赧咬唇,还是继续替他宽衣,直到只剩下中衣,她让他到床上坐下,热后,弯腰替他脱去鞋靴旎。
知她贤惠,向来遵从三从四德那一套,但他还是拉起她,“先上去替爷暖被。”
风挽裳一怔,这已是春暖花开的季节,虽说夜里有点寒凉,但还不至于需要到暖被的地步。
莫不是他的身子……
目光担忧地看向他,上下巡视他的身体。
顾玦脱下鞋靴,整齐放在一边,抬头,正好与她的目光对了个正着,不由得,邪邪勾唇。
“小挽儿,你那是打算要剥光爷的眼神?”
这都什么话啊,是他反应太快,每次都被他口头上占尽便宜。
闷闷地,她脱了绣鞋上榻,往里边,背对着外边躺下,拉起被子把自己盖了个严严实实。
很快,旁边的位置下沉,熟悉的气息渐渐靠过来,健臂从后环抱住她,静静地,无言。
“爷……”
“再不睡,爷就对你下手了!”他弹指一挥,那盏她原本想要熄灭的灯火顿时灭了。
下手?
本来还想说些什么的,听他这么说,风挽裳赶紧闭上双眸,乖顺地听话睡觉。
背贴着他,心安。
“小挽儿……”
然而,良久后,在困意来袭时,黑暗中,响起他的低唤。
她睁开眼,翻过身与他面对面,洗耳恭听。
他顺势将她揽入胸怀,让她枕上他的手臂。
即使在黑暗中,她看不到他,但她能察觉到他的目光有多猛锐。
然而,她耐心地等了又等,还是没等到没说完的话,最后,他竟什么也没说,只是轻轻拍抚她的小脑袋,“睡吧。”
那语气好像难以启齿,那口吻有些奇怪。
既然他不说,那她也只好不问了。
她昨夜也没睡多少,有他在,她很快就被困意席卷了。
就好似,在一个全然陌生的地方,只有他可以叫她安心地闭上眼歇息。
夜,很静,静得他可以听到她睡着时,平稳浅薄的呼吸。
他深深地叹息一声,再等等吧。
……
幽府里几乎是每盏灯都熄了,除了缀锦楼这个,还亮着灯。
满屋子的红,眨眼间又变成骇人的白。
子冉在噩梦中惊醒。
她揪着心口,呼吸有些难受,就连额上也冒出薄薄的一层细汗,看来在梦里吓得不轻。
“你醒了?”沈离醉推门进来。
子冉赶忙拿被褥遮好自己,虽说这些年,这个身子,只怕他比她自己还了解,早该习以为常、泰然处之才是,但是,她还是有些别扭。
她环顾了下四周,一眼就认出这房间了,是缀锦楼!
她此生最大噩梦开始的地方!
“我为何还在这?我要离开!”说着,她顾不上自己身上单薄,掀被下榻。
沈离醉快步上前阻止,声音清淡却也坚定有力地说,“从今以后,你除了缀锦楼,哪儿也去不了。”
除了缀锦楼哪儿也去不了?
从雪院到幽府?
这两者,没什么区别,只是换了个地方而已。
“他没资格管我!我是死是活都跟他没有关系!”子冉推开他,执拗地走过去拿起一旁的衣裳穿上。
沈离醉不再上前阻止,只是站在那里看着她穿好衣裳,系上衣带,就像一个陌路人一样看着,直到她转身要走,他才失望地摇头,淡淡地说,“子冉,你有没有想过,他为何能那么快把你从缉异司带出来?而且还是太后已知晓
你就是那个刺杀她和大长公主的那个刺客的情况下?
“……”子冉停下脚步。
“你想想,好好想想。”
“何需想,他为那个老妖婆做了那么多伤天害理的事,杀了那么多人,踩了那么多无辜性命的尸骨,匍匐在那个老妖婆脚下,他有的是方法说服那个老妖婆。”子冉回身讥笑。
昨日夜里,她好不容易逃出雪院,打听到太傅一家的下葬处,便匆匆赶去,想着就算不能在他们生前磕下那个头,那就去为他们洒一抔黄土。
然而,她没想到,那里早已布下天罗地网,只为抓她而来。
被抓回缉异司后先饿了好几个时辰,然后那些人再将一些馊食来给她闻,让她作呕,可她始终也没配合他们,反而将其中一个打进那桶馊食里了。
接着,是鞭打,一鞭,一鞭打地打在身上,很痛,但她咬牙挺住,哪怕咬出血了也没有松口。
直到,他赶来,在她快无法承受的时候,他出现救了她。
那时的她,已经昏过去,不知道他最后是如何说的,反正她醒来已经是在这里了。
沈离醉还是失望摇头,语气平稳轻淡,“子冉,他的纵容不是让你变本加厉的任性。”
“我不要他纵容!尤其是在这间屋子里!”
沈离醉除了无奈就是无奈。
同样的话,他早已说过太多遍,没用。
这女人就像是陷入一个泥潭里,怎么也出不来,一直在里面挣扎,用尽力气地蛮干。
但他还是忍不住,由衷地劝道,“子冉,你的任性和冲动是在玩他的命,你自己好好想想吧。”
子冉愣住。
她的任性和冲动是在玩他的命?
“那……又如何?”后面,理不直,气不壮了。
沈离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