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千防万防,还是没防住他。
“看来小夫人果然是全都知道了,那我也就不说废话了。”钟子骞说着,开始缓缓拔刀。
“钟子骞,你敢!”已经快要昏过去的萧璟棠,强撑起精神,虚弱地呵斥。
钟子骞鼠目眯起,才看到萧璟棠似的,讥笑,“哟!驸马爷又赶来英雄救美呢!本大人想起一句话很适合驸马你,但一直都没有机会开口,叫做……赔了夫人又折兵,你觉得怎么样?”
“你休得猖狂!”萧璟棠怒斥。
“哈哈……难不成驸马还想到太后跟前告我一状吗?自古有女守寡之,但从未听说过有哪个男人替自己的妻子守寡的,你说你一个七尺男儿活着也是屈辱,倒不如让本大人成全了你!”
说着,佩刀出鞘。
风挽裳和皎月扶着萧璟棠往后逃,能走多快就走多块,一刻都不能停留。
一路慌不择路地狂奔,老天却跟他们开了一个很大的玩笑。
三人看着前面这条已是尽头的路,沉默着,喘息着。
身后,钟子骞不紧不慢地追上来,好像早就知晓这是一条死路一样,所以是故意放他们走到绝境的。
“挽挽……”萧璟棠看向她,要她丢下他。
风挽裳没有放开他,而是冷冷直视钟子骞,“你们是如何杀了他的?”
“西凉那边派的高手,趁他毒发之时要他的命简直是易如反掌,再说,是西凉的人杀的,再如何也不会怀疑到我们身上。”钟子骞得意地说着那个天衣无缝的计划。
风挽裳从来淡然柔和的清眸浮现出恨意,那股恨,身边的人都清晰感受得到。
“挽挽……”萧璟棠轻轻拍她的肩膀,在她耳畔悄声说,“眼下只有一个方法了,你可以吗?”
说着,目光看向她的肚子。
风挽裳抬手轻抚上小腹,肚子里的孩子很安分,经历那么惊险的事也没有半点不适,他很顽强。
所以,那么顽强,应该可以的。
何况,眼前也只剩下这条路还有一线生机了,还有一线生机,她就得试一试。
抬头,她对萧璟棠坚定地点头,为了孩子,为了顾玦,她必须可以!
皎月也看懂他们的意思了,在风挽裳看过来时,微微点头。
然后,三个人看向钟子骞,随即,转身,奔向前方的河流,纵身跃下。
钟子骞追上去也迟了一步,看着他们没入河流中,却也没有再追,而是收起佩刀,对着又渐渐恢复平静的河面,诡异地勾了勾唇,转身离开。
三日后,风挽裳缓缓睁开眼,入眼的是简陋的泥土屋,已经脱落的墙壁上只挂着一件蓑衣,以及一把生锈了的镰刀;身上所盖的被子都是补丁,还有淡淡的霉味,除此之外,她还嗅到淡淡的乡土味。
这里,是哪儿?
拥着被子缓缓坐起,她发现自己浑身无力,口干舌燥。
孩子!
她的孩子!
小手紧张地抚上小腹,深深地恐慌包围着她。
“夫人,您醒了?”花布门帘被掀开。
皎月拎着一壶茶进来,看到她已醒来,赶紧放下茶壶,上前扶她。
“皎月,我的孩子呢?可有事?”她像是看到救命稻草,用力抓住皎月的手,惊慌地问。
这大约是作为母亲的本能,醒来最先担心的是肚子里的孩子是否安好。
皎月看着她,眼神中有些迟疑,并没有马上回答她,而是先扶她坐好,才道,“夫人别担心,大夫来看过了,您腹中的孩子……没事。”
闻言,风挽裳松了一大口气,低头抚着小腹,只要孩子没事就好。
她看到皎月一身花布村姑打扮,又看了看自己身上的穿着,这儿应是农家院了。
“皎月,这是哪儿?”她过去虽不是什么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姑娘,但也不代表她懂得泅水。
当时有那个勇气跳下,只是为了那一丝生的希望而已。
“回夫人,这是天都城外的一个小渔村里。”皎月说着,起身为她倒来一杯茶。
风挽裳接过茶喝了好几口解渴。
她记得,自己的身子不断下沉时,是萧璟棠拼了命地将她推出水面,好在皎月懂水,可以带着她,但是,她昏过去前,再也看不到萧璟棠浮上来。
“皎月,萧璟棠呢?”她抬头,颇为担忧地问。
皎月接走她手里的茶碗,放回桌子上后,看向她,没好气地说,“他还没醒。”
闻言,风挽裳就放心了,只要不是从此沉在河底就好。
她又看向皎月,拉着她坐到**上,关心地看向她的左手臂,“那你的伤好了吗?”
似是不习惯受人关怀,皎月的脸更加生冷,“无碍。”
“皎月,我知道,对你来说,只要保护好我就行,别人的死活与你无关。但是,我不一样,他是为救我才那样的,于情于理,我都无法丢下他,你别气了可好?”她自然知晓皎月一直在气什么,说到底,也是她拖累她了,累她几经抵死奋战。
当主子的都软下身子道歉了,她这个婢女的还能如何?
皎月冷睨她一眼,微微点头,起身要走,但是,风挽裳却拉住她。
“我昏迷多久了?”
“三日。”
“三日?幽府如何了?爷回来了吗?”钟子骞对她赶尽杀绝,势必也不会放过幽府。
“幽府……没事,爷他……”
“爷他怎么了?”风挽裳再一次紧张地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