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低头看她,拿走她手上的解药,又是随手一扔。
她看向又重新落回地上的解药,无奈地看着他,“爷,有希望总比没希望好,试一试可好?”
“若真试,可就要爷的命了。”他将她拉回面前,双手重新圈在她腰上。
她不解地抬头,心中闪过一个猜测,“莫非……”
“这会就不蠢了。”他轻笑。
她脸上的愁云顿时散去,喜笑颜开,“爷身上的毒当真解了?”
顾玦淡淡一笑,“嗯,解了。”
她脸上的笑容慢慢收起,因为,从未看过他笑得这般淡,好似有很深的情绪在里头。
“是……解的过程中发生了什么让爷难过的事吗?”她小心翼翼地问。
还有,他身上的伤痕又是如何来的?
在华美衣裳的包裹下,他那身脆弱的肌肤是否无一处完好?
看到她清亮的星眸里满是心疼,他将她拥入怀中,埋首在她的颈畔,半响,声音有些压抑地说,“是老三豁出命帮的忙。”
是殷慕怀!
也就是说,殷慕怀之所以会变成那样是因为帮他?
“老三去找我之前,沈离醉有飞鸽传书告诉他可以最快解心碎之毒的方法,最重要的一味药引就在毒蜂谷里,长在毒蜂巢底下。”他沉重地叙说。
她知晓,他心里定是对殷慕怀充满愧疚,以他的性子,宁可死也不愿让自己的兄弟以命来换他活。
虽然平时看起来他对他们很淡薄,但她知晓,他的热情都藏在心底了。
她用力抱住他,“爷别太愧疚了,若换做爷,爷也会这般做的不是吗?万幸的是,爷没事,殷爷也没事,你们都活得好好的。”
他活着回来了,教人担心的毒也解了,一切没事,真好。
寻得弟弟后,她此生最大的愿望就是希望他好好的,哪怕手染鲜血,只要他好好的,都好。
以后若是殷慕怀再戏弄她的话,她也不会怪他了。
因为是他,顾玦才能活着回来的。
拒他不说,但是她知道。
因为,只有到生命攸关的时刻,才会做以命换命这样的选择。
可是,他用兄弟换回来的命活着回来,她却让他看到了那样的真相。
想到他当初说的每一句话,想到他们最后彻底决裂的画面,她心痛地落泪。
“好了,该说说那女人……”他的话止住,因为看到她满脸泪水的样子,“不是说毒已解了吗?你还哭什么,嗯?”
以为他嫌弃她掉太多泪,挤出一抹笑容,抬手去抹。
他抓住她的手,在微弱的亮光里,他俯首吻去她的泪,绵密地吻着她的眉心,她的眼,她的鼻——
她昂头,迎合他的唇落下。
第一次觉得心心相印的吻,有些失控,差点就无法停止。
最后一刻,他还是不得不清醒过来,艰难地从她的衣内抽手,埋首在她的耳鬓间,呼吸粗重。
时辰、地点都不对。
拒此刻紧紧攀附着他的人儿美得叫人恨不得一口吞了。
“爷……”她出声,才发觉自己的声音软得不像样。
他放开她,看着她羞得不敢看他的样子,低头为她系好被他扯开的衣带,边笑着哄,“乖,这是宫里,爷是太监,先忍忍,嗯?”
闻言,她羞得自个转过身去整理,轻声埋怨,“爷总是这样!”
“那也是你让爷总是想这样。”他在身后低低地笑。
“胡说!明明是爷每次不克制……”她气得转过去面对他,又说不出口,咬唇。
干嘛说得她好似不知羞耻勾-引他一样。
他笑,“爷说的是你害羞的性子让爷总想逗,跟爷克不克制有何关系?”
她瞠目看他,对上他满满笑意的脸,彻底无语,脸蛋通红。
他若不这般说,她真的以为他说的是……
“不会再有下次了。”她下次不要傻傻被他戏弄了。
“除非你不再害羞。”那比登天还难。
他捡起地上的药丸子,过来牵起她的手,“该送你出去了。”
她却停下脚步,他笑,低头看她,“真的怨爷没做完?”
她胆大地瞪他一眼,“我只是在想,出去后该如何解释。”
那女人死了,侍卫也死了,她又那么迟才出去,该如何说才能让太后相信。
“知晓皇家饭不好吃了?”他也学她瞪她一眼,牵紧她的手,“跟爷出去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