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解药哀家早已备妥了,就等你想通而已,谁知晓真相竟是你冒名顶替太后断是不会认错道歉的,她的目光又瞥向风挽裳,笑吟吟地说,“既然你俩都不计前嫌,同生共死了,哀家就再次赐婚于你们,如何?”
风挽裳愕住,转头看向顾玦。
看来太后真的是在讨好他没错了,连赐婚都提了。
顾玦将手上的‘解药’交给她拿着,顺势握住她的小手,眼中柔情脉脉,“眼下有太多事要忙,相信爷的小挽儿也不急于一时。”
当着太后的面,他如此炽热地盯着她,还说得这般温柔惑人,她的脸微微泛红,微微低头,淡淡地道,“回太后,九千岁说得是,正事要紧。”
“好,好,好……”太后连说了三个好,大为欣悦,“那就等一切平定了再说。既然九千岁的事是误会一场,这醉心坊也理应归回你管。”
“女人家见识一多就野了,奴才正后悔过去太纵容她了呢。”没等她拒绝,顾玦已经柔腔慢调地替她回绝了髹。
她低着头,唇角浅浅上扬。
本来她就是要拒绝的,余下的日子里她只想好好陪着他。
“你啊!不过,她确实有本事。”太后无奈一笑,也没有强留不可。
“女人最大的本事就是相夫教子,既然无子,就专心伺候好奴才这个夫吧。”顾玦别有深意地瞧了她一眼,笑道。
虽是为了应付太后所说,但她甚是同意他的说法。
女人的本事确实应该体现在相夫教子上,这是自古以来亘古不变的道理。
若是他们的长悠还活着,也算是圆满了。
“哀家听来怎有些指桑骂槐的意思?”太后微微挑眉,逗趣地道。
“太后又非一般女人。”顾玦微微扯唇。
太后太后看向风挽裳,目光带着顾忌。
顾玦了然,扭头看向她,目光柔和,“先到外边等爷。”
风挽裳毫无异议地点头,对太后行了退礼,淡然地退出凤鸾宫的大殿。
太后这下是全心信任他了,接下来要谈的话怕是不能让人随便听去的。
也亏得无论是萧璟棠还是顾玦,都被认为是太后这边的人,不然,以太后曾经要她做的事,只怕早已被灭口。
凤鸾宫外,万千绝已等在外边,之前没一道随行,似乎是顾玦又交代他去做什么了。
他看到她,并没有给好脸色,想来还在怨她让他的主子陷入那样的局面。
她走过去,对他微微颔首,“千绝大人,一路奔波,辛苦了。”
“不敢。”万千绝瞥了她一眼,声音冷硬。
她看出他不太情愿搭理自个,只是淡笑,也没再多加攀谈。
站在凤鸾宫的廊庑下,她极为耐心地等了大约一炷香左右,终于看到他从里边缓步走出来。
顾玦看到一旁的万千绝没好脸色的样子,微微颦眉,而后,看向她,凤眸温柔。
“爷。”风挽裳迎上前,轻唤了声。
“嗯。”他柔声轻应,顺手揽上她的纤腰,搂着她拾级而下,走出凤鸾宫。
万千绝紧跟在身后。
此时,午时已过,太阳当头照。
外边的步撵一直在外头尽职地等候着。
两人一前一后地坐上步撵,步撵正要起步,他却忽然摆手,目光徐徐地看向万千绝。
“你回东厂去处理事务吧,用不着跟了。”
万千绝不敢置信地抬头,“督主?”
他一向跟在督主身边,除了督主回幽府之后,或者是不想他跟的时候……
那眼下是……不想他跟?
他做错什么了?
风挽裳也是大为不解,清眸疑惑地看向他,“爷,还是让他跟在你身边为好。”
多一个人护他,他就少一分危险。
“对主子不敬的人,爷留在身边作甚!”他冷哼。
只是,对主子不敬?
据她所知,万千绝,就算打断他的腿,也绝不会对他不敬啊。
还是,万千绝也有口不择言的时候,惹他不悦了?
万千绝站在那里,也纳闷得很,仔细想了想,又看向纱幔里,看到主子靠在梳背椅上,修长好看的手轻轻把玩着女子的一绺发丝,恍然间,他懂了。
轻飘飘的纱幔被微风吹起,他看着步撵里的女子,抿了抿唇,握剑柄的手紧了紧,毅然单膝跪地,“属下不该对夫人不敬,请夫人责罚!”
啊?
风挽裳讶然瞠目,万万没想到会扯到自个身上来。
更没想到,他之所以这般刁难万千绝,是因为看到万千绝对她的态度不太好。
忍不住的,她在心里偷偷地乐,为他如此‘伸张正义’。
“爷,你又不是不知晓千绝他的性子,难不成你想看到他同我打得火热?”
打得火热?
俊眉蹙起,凤眸一沉,徐徐看向外边的万千绝,“都跟着爷这么久了,还不知谁才是最重要的,爷留着添堵吗?”
万千绝羞惭地低下头去。
他知道主子指的不止这件事,应该还有上次他去西凉时所交代自己的任务。
那便是保护好她,结果……
谁才是最重要的,无疑是说,若有两支利箭同时射向他们,他也只能救风挽裳。
“爷,你莫要小题大做了。”她轻轻拉扯他的衣袖。
若是所有人都不给她好脸色看,他是不是想要为她闹到众叛亲离?
“爷不是留着你受委屈的。”他又冷瞪了眼万千绝,那本不是该她承受的。
从来就不该,从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