烽火树下的秋千架在风中微微摇荡。
他松开她的手,走到秋千架后,双手稳住秋千架,对她说,“坐上来。”
明白他想要做什么,她柔柔一笑,乖顺地上前坐下,双手轻轻抓上两边的绳子。
他轻轻推动秋千,推得很轻很轻,只是轻轻的摇,轻轻地摆,绝不荡出他够不到的距离。
“爷尽管替子冉准备了另一个药引子,可也没放弃过让沈离醉钻研被取了心头血后的人万无一失的方法。那日取你心头血救子冉,确实应该是万无一失的,可爷没想到沈离醉留了一手!”说到这,温柔的嗓音夹着些怒气。
她整颗心提到了嗓子眼,殷切地扭头看他,等他说。
原本该万无一失,结果,出了意外吗?
顾玦看到她因为着急而拧起的秀眉,心疼她这些日子以来内心所承受的折磨和煎熬,俯首吻上她的眉心,“还记得那日在戏楼跳舞给爷看吗?你当爷看不出来你不适,嗯?”
所以,当时,她一跳完他就拂袖而去,不是嫌弃她跳得不好,也不是一刻也不想看到她,而是急着回去找沈离醉算账?
可那时候的他明明是那么恨着她的,却还那么放不下她。
这男人……爱得让人好心疼。
“爷当时还没找上沈离醉,他倒自个送上门来了,你说爷不摔他摔谁。”说着,他朝沈离醉所在的方向瞪了眼,走过来将她拉起,坐在秋千架上,再将她安置在腿上,握住她的一双柔白小手轻轻揉捏,“爷早就吩咐下去,等你醒来后将你所需要服食的药丸给你带走,让你按时服用。那日,他却找上门来,说是忘了给。他就算忘记穿裤子,也不可能忘记把药给你,你觉得爷摔他还摔错了?”
所以,那药……
“爷那些日子给我服用的药,还有让小莲蓬给我喝的,都是我所需的?”她惊愕不已。
所以,在他出事后,还让小莲蓬扮成莲蓬出现在她身边也是为此?
“真聪明,爷赏一个。”他在她颊面亲吻了下。
风挽裳顾不上害羞,只顾欣喜。
照他这么说的话,她没事,对吗?
服了药的她,可以活得很久很久,对吗?
所以,当她跟沈离醉说的时候,沈离醉才那样不慌不忙地要她去跟顾玦说,因为说了,顾玦一定会告诉她。
难怪,她当时跟他说的时候,他唯一问的话就是是不是沈离醉说的。
难怪,他要问沈离醉都说了什么。
看来,他当时就知道沈离醉是故意捉弄她的。
所以,一进门就将人摔得这么惨。
他是不舍得她受骗难过了那么久呢!
知道自己没那么快就死,风挽裳整个人就像是被人从泥潭里拔出,身心畅快。
她有些埋怨地看向他,“爷若一早就说,我也不用日夜难过得快要死去,也不用做那些……蠢事。”
后面两个字说得极低,羞惭地低下头。
“知道自己做的是蠢事了?”他轻斥,低头看她,“爷哪里知晓你会碰上个庸医,还断言你只剩下半年寿命!来,告诉爷,那个庸医是谁?”
他轻轻抬起她的脸,柔声诱哄。
“不要!”以为他是要去找那个盲眼大夫算账,慌忙摇头,见他皱眉,赶忙细声安抚,“爷,倘若没有你给的药,是不是就是那样?”
顾玦被她反问得哑口无言,凤眸微眯,倏地俯首封住她的小嘴,肆意地尝了一番甜美才放过她,那眼神似乎在说,看她这张小嘴还敢不敢这么利。
风挽裳羞红了脸,低着头,轻抚被他吻疼的唇,忽然又想起一个问题,“那爷为何总是要在……那种事后才给我服药?”
话说到最后,小脑袋垂得更低,心里羞臊到不行。
“那种事是哪种?”他嘴角勾起坏坏的笑,薄唇凑近她耳朵,温热的气息喷洒而来,很是撩人。
“……”她这次学聪明了,拒绝接话。
但是,他却回答了,贴着她的耳朵,呵气般地说,“爷觉得替你疏通一下筋骨,药效会起得更快些。”
闻言,她的脸蛋再刷上一层晕红,红到脖子根,红到耳根。
凤眸盯着宛如被刷上一层粉红的人儿,忍不住张嘴覆上诱人的小耳朵。
“爷,别……”她轻颤,小手在他肩头推拒,不敢太大的声音却更撩人心怀。
他又进了一步,察觉她还是推拒得厉害,便罢了手,放她落地,起身,搂上她的细腰,“回去爷替你疏通疏通筋骨。”
“爷!”她羞恼地瞪他,却对上他笑得好温柔的眼眸。
那里面,仿佛承载了整片星空,流光划过,好美。
他轻轻将她的身子转过来,捧起她的脸,凤眸里的深情没有一丝掩藏,“小挽儿,你还要陪爷五十年的,还欠爷好多个八年的,没爷的允许,你想死也死不了。”
他的声音好温柔,好深情,是世间最动人的情话。
修长的手指轻轻地摩挲着柔嫩的脸颊,像是抚着世间珍宝,“风挽裳和顾玦,一生一世,倾情不移。你这个愿,爷允了。”
他说的是她曾写下的那三个愿望中的其中一个。
她笑,眼泛泪光,用力点头,“我还要同爷一起接回我们的长悠。”
他略略挑眉,倏地牵起她的手,“爷听小挽儿的,立即回去‘接回’长悠。”
闻言,她一惊,看向还在摆荡的秋千架,灵机一动,“爷,当初府里的秋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