台上,梁风的刁难还没有结束。
梁风一副很好奇的样子看着苏文,先是赞苏文豁达,继而又问:“苏文同学,听说你的作品在这次大赛上颇有争议,有的人说你作品的内容教坏了小朋友,非常要不得。而你面对这种前辈的批评反应非常激烈,写了一篇文章,说是战斗檄文,在文章里你对于文坛上的前辈非常不尊重,还说年轻人不需要导师,说他们只会指手画脚,听说你最后有一句话,叫做‘寻什么乌烟瘴气的导师’!不知道你是出于什么心理才写出如此激烈的文章呢?是你的心声吗?”
梁风一大通话看似很可观,其实却在挑拨离间。
苏文闻言脸色大变!
他终于知道梁风是什么企图了,图穷匕见,这才是最终的目的——在众目睽睽之下,在现场那么多文学前辈面前,拎出这件事来,说他不尊重导师,完全是要把他至于所有人的对立面!
这是要他苏文在文坛寸步难行啊!
苏文瞄了一眼底下的众人,不少人皱了眉,看向他的目光都已经非常不善了。
特别是马克河这人,目光几乎喷出火来,话说当时苏文写这文章就是为了反驳他,说他打压新人,致使他非常被动。
如今在现场看到仇人,分外眼红,不过梁风三言两语把苏文置于不利之地,马克河非常高兴,觉得对方为他报了仇。
“苏文,只要你回答得不好,我不介意事后再出面抨击你一番,让你尝尝被万人痛骂的滋味!”马克河心里已经在构思颁奖之后抨击苏文的文章了。
底下,方承世闻言脸色一变,问李秀颖:“苏文还写过这样的文章?”
“你不知道吗?”李秀颖颇为讶异,“这是他戏剧大赛时的一个风波,马克河等人联合起来抨击他,他写了一篇文章反驳,后面还附赠了一首诗呢!言辞确实比较激烈。”
“我除了一开始读过一边他的戏剧外,后面都不关注了。”方承世皱眉不已,“苏文这人太冲动了,这种话怎么能乱说呢!你看看周围,很多人都是别人的导师,苏文这是打所有人的脸呀!”
李秀颖放眼看去,果然有很多人皱眉不悦。
远处的肖克文亦是惊异,他不了解内情,可看台上梁风的神色,不像作伪,那么苏文确实写过这样的文章说过这样的话了。
“年轻人啊……”肖克文摇头苦笑,他知道年轻人容易冲动,不过他们这些过来人都能谅解,也不怎么计较。
可是,今天梁风当着众人的面把这些话说出来,事情揭露得太过明白,如果苏文不给众人一个交代,那日后只怕要遭受很多文人的联合反击。
文人杀人不用刀,也不见血,他们只要用笔杆子轻轻一动,比划几下,就能让一个人陷入万劫不复之地。
苏文的境地,一下子危险起来。
肖克文明白这点,却无可奈何,因为苏文就那么面对着众人。他唯一能表示的就是皱眉,非常不悦地看了看梁风,他现在总算明白过来,这家伙绝对不是一般主持人在了解获奖之人而已,他是真的针对苏文!
这种把人置之死地而后快的行径,肖克文非常不爽,可一时又没有办法,只能希望苏文能先认个错道个歉把事情平息下去。
台上的苏文脸色变了一下之后,很快就恢复过来,面对众人,他没有羞愧之色,更没有认错的神色,相反还抬起头来与众人对视,扫了一眼全场,对着话筒忽然一笑:“对于那场批评所造成的风波,我只是被动应战。至于内情如何,我想很多人都比我还要明白。是吧,马克河老师?”
马克河没想到苏文点他的名,脸色都变了,目光闪烁,在下面抬着头无法说话。
众人好像听出了另有隐情的话外意思,有些意外,也有些恍然,神情渐渐放松下来,没有刚才那般敌视台上的苏文了。
苏文点了马克河的名之后,又看向梁风,说:“这事就是戏剧大赛的风波,我想作为负责这次大赛的方圆公司的副总编,内情是什么,梁总编也很清楚,不是吗?”
“你……”梁风嘴巴都不利索了,心中大为恐惧,生怕苏文当场撕破脸,把他针对参赛者的事说了出来。
虽然没有证据,但是他生怕苏文因为冲动把怀疑的事在众人面前讲出来,这样一来苏文不好过,他梁风只怕也没好果子吃。
他有些后悔放大招针对苏文了。
苏文又笑了笑,在梁风恐惧的目光下,悠悠说道:“事情的经过我就不多说了,对于文学前辈与导师的观点,我并不是说不需要,我只是告诫青年人不要盲目相信罢了。我觉得前辈们应该也要有这样的心态,唐朝刘禹锡说过‘沉舟侧畔千帆过,病树前头万木春’,这是前辈与后进最为客观的关系,也是最恰当的态度。文学如果没有活力,事事都信所谓的权威,哪来的勃勃生机?”
这些话道理很简单也很浅显,众人听得都是微微点头。
苏文又说:“文学前辈是要宽容的,也要提携后进,我认为前辈们应该拥有的态度是这样的:我劝天公重抖擞,不拘一格降人才。这是我一首诗里面的诗句。那么,我们这些后进呢,又应该有什么样的态度?我觉得是自信。我曾经在另一首诗上写过这么一句话:江山代有才人出,各领风骚数百年!另外,对于文学的态度,我曾经这样涂鸦了一句诗:我手写我口,古岂能拘牵?”
苏文说到这里,停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