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如——”我说。
石舟六合摆手:“稍等,我先问清楚他说的那个秘密。”
我不禁皱眉,盯着那个叛徒细看了好几眼。
在我的逼视之下,那个叛徒低下了头。他虽然跪着,双脚的脚尖儿却不由自主地在地上划来划去。
这种下意识的身体细节动作,正是心怀鬼胎的表现。
“什么秘密?”我问。
那叛徒摇摇头。,轻声回答:“这个秘密我只想跟领导一个人说。”
我冷笑一声:“那你最好想清楚,如果只是编个理由来拖延时间,那你的死期就到了。现在,我也给你一次机会,你可以收回刚才说的话。”
其实对我而言,不管这叛徒将要说什么,都可以判定为假话、谎话。
“他没有说谎,秦王的确在明湖居,我的人早已经获得了消息。”石舟六合说。
“既然他在那里,那么接下来这一战就是打明牌了?”我问。
“在某种程度上说,就是打明牌,因为现在进入济南的各方势力,都曾经在京城里或多或少地交过手。中国太大了,人也太多了,所以说,当真正的宝物出现时,所有人闻风而动,就会形成一股巨大的潮流。现在,这潮流已经涌入了济南,把所有的高手也带了进来。打明牌没关系,只要手中有牌,心里就不慌。”石舟六合似乎胸有成竹,与刚才的惶急窘况大大不同。
“你手中还有多少牌?”我问。
“很多,只不过有好有坏,有的能用,有的不能,有的打出去一鸣惊人,有的打出去一塌糊涂。”她苦笑着回答。
“我觉得,此刻杀奔名湖居,应该是一张好牌。”我提醒她。
明湖居士在大明湖的中门位置,距离此地不到一公里,全体急行军过去,只需五分钟。既然此刻秦王还在明湖居,五分钟之内,石舟六合就能逼近对方主帅,控制秦王会的咽喉七寸,使得秦王会余党投鼠忌器,没有反击的手段。
“无论如何,我要听完他的话再走。”石舟六合说。
此时,她的人把叛徒架起来,拖往院子的东北角。
“夏先生,请稍安勿躁。”石舟六合说。
我叹了口气,这时候说什么都没用,那叛徒的话已经吸引住了她。
“好吧。”我点点头,“请尽量快一点,我们的时间已经不多了。”
石舟六合走向那叛徒,而我则站在放生池旁边。
黑衣人投入放生池的粉末果然厉害,我猜它具有强烈的腐蚀作用,就像化学药品中的王水一样,不但把隐藏在山放生池中的杀手弄死,而且把他们的身体完全腐蚀掉,连那两具白骨也不剩。
奇术之道博大精深,古往今来不知道有多少高手出现。所以说在这一个行业中,任何人都不可能永远傲立潮头之上,更不可能百年不败,唯有不断进取,才能始终与时代一起进步。
古语说,文无第一,武无第二。奇术既属于文,也属于武,对于它的界定,就变成非常困难了。所以,在奇术界生存,就必须既要努力向上,也又要保持谦逊。
身为中国奇术师,我们可以鄙视日本人,但不能鄙视他们所拥有的技术。
“夏先生,这些水是无害的。”黑衣人说。
我看了他一眼:“最好是无害的,因为很多老年人到这里来,都会用杯子喝放生池里的水。一旦水出了事儿,大家都吃不了兜着走。”
“是是是,是是。”黑衣人恭恭敬敬地点头答应。
关帝庙门口已经有老年人探头探脑地张望,但是因为我们这些人在里面,阵势很大,所以那些老年人被吓住了,不敢进来。
我走向门口,其中一个面善的老年人问我:“石头,你们在里面干什么?”
“今天庙里有事,在开会,暂不对外开放。”我撒了个谎。
“是吗?人家不开放,那我们就别进去了。”老年人交头接耳。
“是啊,下午有可能开放。”我说。
老年人摇头叹气,然后慢慢地就散了。
我站在庙门口,向南面街口方向望了望。街道两边的店铺有些已经开门,服务员正在进进出出地打扫卫生。芙蓉街上的大部分店铺都是为游客准备的,这个点游客还没登场,所以店铺里的服务员都懒洋洋的,打不起精神来。
再向北看,辘轳把街方向,全都是骑着电动车上班的人。大家忙忙碌碌的,没有人注意到关帝庙里发生了什么。
我并没有在人群中看见出去的那几个人,街上当然也没有横躺的尸体。
“还好还好。”我松了口气。
芙蓉街是济南城的中心,这里一旦出事,必然会造成大拥堵,而且很多好事之徒还会把各种乱糟糟的场面拍成视频发到网上,瞬间传遍全世界,造成极坏的影响。
无论是日本人还是中国人,只要是专心做事的,都不愿意发生任何骚乱,因为那种事带来的后果是无法控制的。好事者、多事者往往会引火烧身,聪明反被聪明误。
“希望他们都没事儿吧?”我默默地想。
我后退一步,轻轻地关上庙门。这也许是唯一能拖延时间的方法,但也不会太久,因为这座庙是有管理方的,大概在九点之前,管理人员就会上班,我的谎言也就被揭穿了。
石舟六合仍然在跟那叛徒交谈,他弯着腰,跟那叛徒脸对着脸,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