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夏——”韩夫人看着我。
我摆摆手:“别说了,我去搞定芳芳的事。”
只有答应敌人的条件走马换将,别墅里的危机才能解除。为救文牡丹,我必须做出牺牲。
“我给他们打电话,通知他们?”韩夫人问。
我摇摇头:“不用,我自己来,你派一辆七座旅行车,再派六个人跟着我。现在,我已经大概知道他们在哪里了。”
安夫人有些奇怪,但并不多问,立刻吩咐下去,备车备人。
眼下,文氏夫妇一个躺着,一个趴着,全都失去了知觉。按照韩夫人之前获得的情报,火烧云身上最有价值的就是那张照片。
“小夏,你说,那照片还在吗?”韩夫人指着火烧云问。
我叹了口气:“夫人,你想搜身就搜身好了,不用绕来绕去。你救了文牡丹的命,就有这个特权?”
韩夫人并不谦让,直接俯身下去,亲自在火烧云身上搜索。
如我所料,她什么都没搜到,失望地直起腰来:“秦汉以来,天下人都知道,谁得了玉玺?谁就是真正的皇帝。老百姓心里,只认那个拥有玉玺的皇帝。那不是普通的印章,那上面寄托了天下百姓的期望。得道多助失道寡助,只有拿到玉玺的皇帝,才可能安安稳稳坐江山。”韩夫人自言自语。
世界上没有一个人不想做皇帝,因为皇帝是权势的巅峰,富贵的几点。无论是平民还是乞丐,地主还是白领,都曾有过做皇帝的梦。做了皇帝的,面南背北,高高在上,后宫佳丽三千,百姓高呼万岁。那是何等风光,何等惬意。
“夫人,当下最大的敌人是赵天子。如果有机会,我会拼上这条命,也帮你除掉他。但是那样一来,我没有做完的事,就必须全都托付给你了。”我郑重地说。
“小夏,你不会死,我早就看出来了。”韩夫人说。
“连莫先生都死了,我为什么会不死?有什么理由不死呢!”我微笑着问。
韩夫人也正色回答:“小夏,命相命相,有名有相,相,由心生,命由我定。以你现在的精神状态,谁都拿不走你的命,即便是尸横遍地的陷阱,你也能安然无恙的全身而退。”
“谢谢夫人,借你吉言。”我说。
我刚刚提到了莫先生,韩夫人的神色并没有变化,可见她对莫先生那件事有自己的考虑。
当我走出大厅,一辆本田商务车已经停在院里,六名全副武装的保镖站在车门口等我吩咐。
“上车走吧。”我说。
韩夫人跟出来,把电话递向我:“这个你带上,跟他们联系。”
我摇头谢绝。那个号码我已经记住,到了路上,我会主动联系他们。
“请等一下。”我刚要跨上车子。韩夫人又从后面叫我。
我一手抓着车门,回头看她。
“一定好好的回来,虽然芳芳很重要,但你对我们来说,更不可或缺。”她说。
我沉重地点了点头,鱼和熊掌不可兼得,我这一次出去,唤回芳芳,只是其一。更重要的,我要找到最准确地打击敌人的方式,彻底解除别墅的危机。这样一来,我等于是将自己暴露在对方的枪口之下,或者与虎谋皮,或者同归于尽,全身而退的难度太大了。
韩夫人走过来,张开双臂。她的意思再明显不过了,是要当着所有人给我一个大大的拥抱。我不卑不亢地迎上去,同样张开双臂,和她拥抱在一起。
“小夏,活着回来,这是我对你唯一的要求。”她贴着我的耳朵说。
她的身体很柔软,像一匹最好的锦缎,带着莫名的香气。岁月并没有在她的身上留下痕迹,年龄也对她无可奈何,所以现在的她,跟一个二十出头的女孩没有什么区别。
“小夏,江湖就是一场赌局,不管输的多惨,只要我们还在赌桌上,有赌未为输。你是我手中最大的筹码,所以只要你回来,任何时候我们都能重新开始。”她紧紧地搂着我的腰,以这种方式来表达我对她的重要性。
我忽然觉得,整座别墅的压力都压在我肩上,我等于是用自己的肩膀担起了别墅所有的内忧外患。
“好了,去吧!”就在我内心患得患失之际,韩夫人适时地松开了手。当她成功地把所有压力转嫁到我肩上时,又恢复了轻松自得、优雅高贵的姿态。
我上了车,车子缓缓地驶出了别墅。后视镜里,韩夫人走到直道上,远远地向这边望着。
“夏先生,夫人对你,真的是很器重啊!”年轻的司机笑嘻嘻地看着我,眼神异常复杂。
我沉着脸,不作声,这时候任何废话都不要说,因为我们这些人是去打老虎,不是春游野餐。
车子到了经十路路口,司机停车,转头问我:“夏先生,往哪边走?”
我打开车上的导航屏幕,把地图放大五倍,沿着经十路,寻找稍微大一些的村庄。
“夏先生,你找什么?”司机问。
“西南方向,五到十公里范围内,所有今天是大集的村庄。”
司机笑起来:“你早说呀,这地方我最熟。嗯,今天农历初四,赶大集的村子有六个,都在经十路南边。从这里依次数过去,分别是高家庄、秦家庄、良王庄、罗家庄、孙家楼、党家庙。”
我点点头:“走吧,从最近的开始。”
车子上了经十路,一路向西。济南城里的交通是非常拥堵的,全国有名,曾经占据过全国第一堵的地位。可是这里是二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