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秋不配合,塞勒也不生气,笑了一下,继续道:
“‘福音’不论是为人类还是为联邦都做出了绝大的贡献,它的势力绝然称不上弱小,但是这样的‘福音’,却甘心隐藏地下,把自己的势力藏在重重迷雾之中,只将自己无害而又弱小的一面展示出来,就连联邦政府都只看到它愿意让别人看到的那一面,却不知道,这偌大的宇宙中,还有这样的一个地方,这样的一股势力。”
塞勒说着,稍稍停顿了一下,似乎在思量着什么,片刻后,缓缓道,“我看过一本书,里面有一段话,具体怎么写的已经有些模糊了,但是大意还记得,说的是:在世人眼中的大善之人,也许真的是大善之人、忠义之辈,但是也有可能,是一个极其善于伪装的人。”
“做什么事情都打着行善的招牌,做了一丁点好事就宣扬得整个星球的人都知道,而在他做坏事的时候,就深深的隐藏起来,所以但凡认识他、知道他的人,都说他是个好人,宇宙间难得的好人。”
艾秋望着他,不置可否:“听上去有些道理。”
塞勒笑了一下,没有继续往下说,艾秋倒觉得有点奇怪了,沉默一会儿,问:“你说的这些,跟我有什么关系?”
塞勒看着她,眼神意味深长,唇角微微翘起:“或许有,或许没有。”
艾秋平静回视,片刻,点点头:“那就是有了。”
塞勒微笑不语。
“‘福音’——”艾秋沉吟着,手指无意识的叩着,“究竟是个什么地方?”
“不知道。”塞勒干脆地摊手。
艾秋侧眼看着他,神情冷淡。
塞勒耸耸肩:“或者说,我知道,但是我不想告诉你——这两种说法你更加愿意接受哪一种?”
艾秋清楚地看见他的眼里闪过一丝笑意,由此确认对方是在捉弄自己无误。
她抿了抿嘴,没有说话。
塞勒笑了,笑得很开心,还带着一丝得逞的俏皮味道。
这是对艾秋对他抱有抵触心理和不配合的小小还击,并且成功了。这对塞勒来说,无论放在什么时候都是一件小得不值一提的小事,但此刻他却觉得无法抑制的开心,比那些正经的大事更能令他开颜欢笑。
“我不能再跟你说了。”笑了一会儿,他收敛了笑意,但唇角仍然是微微翘着,看着艾秋,他眨了眨眼,说,“如果你真想知道关于‘福音’的事,可以去查一查。大概、或许,如果运气够好的话,还是能够查到一点东西的。”
这话十足欠扁。
不能说还浪费时间啰嗦这一大通?说到一半把别人的好奇心勾起来了就借故推诿不说了?特么你是故意来吊人胃口的吧?!
“……”艾秋觉得手有点痒痒,忍不住勾了勾手指,一偏头,正眼看着塞勒,冷静道:“我有一个外号,你想知道是什么吗?”
“哦,是什么?”塞勒微微笑着,唇角的一个小梨涡若隐若现,被室内的微光一衬,仿佛盛满了灿烂星光,乍一眼看上去,真叫人有目眩神迷的感觉,就连那些常在光幕荧屏上出现的那些以容貌著称的银族明星也赶不上这一刻的风/情。
艾秋认真盯着他看了一会儿,忽然摆了摆手,若无其事站起身:“算了,你刚刚醒来,需要好好休息,我就不打扰你了。”
如果不是他为了救她才躺在这病床上,艾秋不介意让他像宁则一样,好好知道知道什么叫做“人形机甲”。
塞勒不知道这一重,还以为艾秋是在小小的报复他吊胃口的事,先是愕然,旋即失笑,边笑边微微摇头,有些无奈的样子。
怎么办呢,这个突然出现的小族人好像,越来越有趣了呢,有趣得他都忍不住想更进一步的了解对方、更亲近对方了呢……
塞勒看着艾秋的背影,嘴角的微笑愈加迷人,内中蕴藏着旁人难以看透的不明意味。
走到门边,艾秋的手按上门把手,忽然却是一顿,侧身回头,看着半躺着的塞勒,语气冷静平淡:“这才是你真正的面貌吧,塞勒。”
塞勒看着她,眼睛微弯。“我不明白你的意思。”他说。
“在广场上你是故意装出那一副模样的吧,包括后来挡下那一记能量重炮也是——”艾秋微微一哂,冷眼直直盯着塞勒,“你想接近我,为什么?”
塞勒气定神闲,一点也不为艾秋点破他的目的而惊慌失措,更没有编一出谎言来遮掩,他眼睛弯弯,只说了两个字,轻松且随意:“你猜。”
艾秋顿了一下,“我早晚会知道的。”她说完,握住门把手,推门出去。
……
阿德朗议员在中央广场爆发的刺杀暴力事件中虽然没有受伤,却受到了很大的惊吓,并且因此住进了医院。
相比硬抗了一记能量重炮并且因此昏迷塞勒,仅仅是受到惊吓的阿德朗议员的病房要豪华得多,而且防护措施比之酒店之中更加严密,星球防卫部队的指挥官更是直接派了一队机甲士兵在医院周边游弋巡逻。
艾秋通过普通的升降梯来到最顶层的豪华特护病房区域时,刚转过通道拐角,迎面一行数人大步走了过来。
艾秋看得真切,这一行数人中有四人身着黑衣,打扮干净利落,无论走多快,手始终都放在能在第一时间摸到枪的位置,一看就知道是专职保镖护卫一类的人物。
既然有保镖,那么自然就有需要被保护的人。
艾秋的视线自然而然地扫过中间的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