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什么?”
白须老者愣神片刻,惊愕在了当场,一动不动,跟个木头似的,仿佛连话都有些说不出了。
敢破阵的,沈纵不是第一个。
可是,敢在他头上动土的,沈纵却是唯一一个。
“前辈,你难道要否认,你足下的莲花坐台,不是这个护庄法阵的阵眼所在么!”
沈纵霍然抬头,一字字地说着,宛如千钧雷霆,势沉无比。
白须老者默然半晌,并未作答。
然而,他嘴上不说,他的心中,却已经是激起了千层巨浪。
这个叫沈纵的学子,他已经,看出来了。
想要破阵,就必须破开白须老者坐下的莲花台!
“婉月,听好了。”
沈纵一边在四下穿梭,一边开口吩咐,神色坚定。
“口诀这一回,只有“入定”两字,用丹火,动手!”
秦婉月紧咬着银牙,望了一眼白须老者的方向,还有些发怵。
然而,沈纵的话,她已经奉为了心中的唯一准则。
纵使前方是洪水猛兽,她也想为对方尽到一丝绵薄之力。
“好!”
一语道出,她身如急电,将全部劲力统统集中于指尖火焰之上。
丹火,既可用来炼丹。
特殊时机,用来破阵,也能有不错的效果。
沈纵的话语,依旧回荡在她的耳边。
“这个阵心的最大破绽,便是莲花坐台上的……第三瓣莲花!”
话音落下,秦婉月明眸中亮光一闪,玉手向下轻轻一番,一团焦灼的火焰,划破天际,焚烧在那第三瓣莲花之上,燃起一道熊熊巨火。
“这……竟然用丹火。”
白须老者眉头一皱,急忙一个踏步,轻轻一挥手,将那火光压制下去。
“呵呵,办法是不错。不过,这小丫头的丹火,火候还是差了点。”
“那如果,再加上我,又当如何?”
老者闻言之下,微微一回头,只见沈纵的身影,也已经赶至了自己的面前,侧身对着自己,露出一道明媚的笑容来。
“什么?”
白须老者心中无端生出一股寒意来,这是他在面对低阶学子的时候,未曾有过的。
“虚影!”
沈纵冷冷地低喝了一声,一道道冲天的气旋,回绕在了自己的身边,卷出无数火光浪潮。虚影的能力,再配上之前的火鸟内丹。
沈纵想要助燃火势,那是再方便不过。
“轰”的一声,热浪席卷而开,滔天巨火,重现众人面前,在众人还未完全反应过来之前,花瓣瞬间枯萎烧成枯枝。
“岂有此理。”
白须老者眼眸瞪大,嘴角抽搐了一下,一簇簇的绿芒,从他的指尖飞出,想要将那枯萎的花瓣,恢复原样。
然而,已经晚了。
沈纵当机立断,疾步掠出,一脚踩断那莲花的花瓣连接之处,二话不说,直接丢入到自己的空间戒指里。
这第三花瓣,已经落入沈纵的囊中,根本无法再恢复原样了。
阵心一失,整个阵法立马就有了巨大的变化。
“嗤嗤”的电光流溢,火焰四射,大地震颤之下,阵法已经渐渐有了崩溃之势。
“婉月,别停下,跟我走。”
正在众人发愣之际,沈纵面容冷肃,劲气流转,一把拽住秦婉月的玉手,宛如一只脱茧而出的巨蝶一般,向着远处急掠而去。
刹那的工夫,他们刚才所站立的地方,传来一阵阵的爆破声响。
阵法崩溃在即,他们四下站立之地,已经很少有安全之处。
“啊……啊!”
痛苦的惨叫声,不绝于耳,那是被爆破卷入其中的学子所发出的。
焦头烂额,烧伤一片,哀嚎声、痛苦声,种种声音,宛如末世来临。
“沈纵,我们刚才,是不是有点做得太过了。”
秦婉月秀眉微微蹙起,深深地倒吸了一口冷气。
“怎么了,婉月。你是在……同情他们了么?”沈纵停下脚步,笑着回过头来,望了她一眼。
“算是吧。”
秦婉月抿了抿嘴唇,不由说道。
“我知道,我不该考虑那么多,听你的便是了。可是……我也怕你树敌太多,还没进天门,怕是就把那么多人都给得罪了,对你以后,未必是好事啊。”
“如果是担心树敌太多的话,没关系,婉月,你之前也有听到的吧,这次天门,只招收五人。”
沈纵微微笑了一声,目中精芒闪动。
“换句话说,除开你我、杨圣以外,就算是统统得罪了,也不过是多得罪了两人,又有何妨?”
“那也未必了,你得罪的,可不止是学子。”
沈纵闻言之下,心头一怔,看着四周无人,不免眉头皱起。
“谁!谁在说话?”
他下意识地看向了白须老者的方向,可是,他全力维系阵法都来不及,哪有空数落自己。
“我在这里。”
循着声音,沈纵将视线凝在了不远之处的一个灰袍男子身上。
“你是?”
沈纵略显奇怪地看他一眼,打量着他的一身装束,有些疑惑。
印象里,他和对方,还是第一次见面,谈何得罪对方?
“你是天门的真人?”
“呵呵,小子,眼光倒是毒辣。”
那名灰袍男子爽朗一笑,几个箭步跃前,来到了沈纵和老者的面前。
“白头老翁,这里交给我便是,你退下吧。”
“好。”
白须老者眸中一惊,像是未料到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