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啰啰嗦嗦怎么这么多废话,”道夫鲁不耐烦地摆摆手,“所以说我最烦跟年纪大的人说话。”他嘟囔的小声抱怨着,“如果不是因为陛下特别要求的话,我才不来这种鬼地方呢。啧,真不明白我们为什么要在这么远的地方安插密探,要是个大美女也就算了,居然来的还是个老头子。”
“愿丝芙兰帝国强盛不衰,愿盖伊·路西安国王陛下长寿永安。老朽虽然离乡万里,但在敌国的这十八年里,无时无刻不在惦记着祖国,更是不敢忘记陛下对我的谆谆教导,定时定期地将英图帝国的情报传送回国。只是,以往都是通过密函的方式进行沟通,即使偶尔来人,也是普通的密探而已。您贵为伯爵,却跋涉千里,屈尊来访,小人实在是受宠若惊。老实说,这还是头一回。不知陛下可是吩咐了什么新的任务?”
“没啥吩咐。”道夫鲁无聊打了个哈欠,“你这人说话好累啊,绕来绕去的不能直接点吗。嘴皮子练得漂亮又有什么用,难怪你混了这么多年,还只混成个主教。”
野狼心中不由错愕。没想到,深夜来访的两个人,一个是敌国的高级贵族,而另一个,竟然是圣彼得堡教堂地位最高的匡诺大主教。
并且更加让人惊讶的是,匡诺主教竟然是丝芙兰帝国暗中埋在英图帝国的棋子。只不过,这个贵族实在是太傲慢了,言辞举止中,充满了对匡诺主教的鄙视和不屑。
为了当上主教,每年不知道有多少人牺牲。然而,这个无数人挤破头的职位,在道夫鲁看来竟然不值一提。匡诺大主教明显的被噎了一下,过了一会儿才重新笑了起来:“可能是因为当大主教当太久了吧,不太习惯直来直往的风格,但既然大人您这么说了,那我尽量简短一点。不知道有什么我能帮助您的呢?”
“帮助我?”道夫鲁伯爵短促地嘲笑了一下,“区区一个贱民,你也配。”
“帮助”不过是随口一说,但身为贵族的道夫鲁却好像受到了很大的冒犯,格外的敏感起来。
气氛顿时就尴尬起来了。
从辈分上来说,道夫鲁只有老头儿一半的年纪还不到;从贡献上来说,老头儿单兵深入敌营,每日枕戈待旦战战兢兢地当间谍,出生入死为国家不知道提供了多少有价值的消息,而道夫鲁呢,不过是个混吃等死的该死贵族而已,别说贡献,他不给国家添乱就算不错的了。
按理来说,道夫鲁应该对老头儿尊重一点。但事实恰恰相反,仅仅因为二人身份地位的不同,出生卑贱的老头儿谦逊谨慎,说话自留三分,十分小心;出身高贵的道夫鲁则态度轻慢、说话狂妄,充满了上级对下级的不屑。
不过,人毕竟不是畜生,再怎么控制也是有情绪的。匡威主教好歹也是整个大教堂的第一人,何时受过这种侮辱,而且对方还是个仗着爵位胡作非为的官二代,声音顿时就变得义正言辞起来:“道夫鲁伯爵!请您注意您的言辞!老朽在敌国的这么多年,无时无刻都在思念着报效祖国,自问还算兢兢业业,从未懈怠于公务,上无愧于陛下,下尽责于工作。您怎么可以这般辱我!”
“哟……”道夫鲁略感意外地延长音调,怪里怪气的问道,“你不会是生气了吧?哎哟妈妈暧,人家真是好——害——怕——呀~~~只是,”他的声音瞬间又冷了下去,“匡诺!你草他娘的给不要忘了!这么多年来,如果不是有我丝芙兰帝国一直在背后支持你的话,你是绝对不可能当上这狗屎教堂的狗屎大主教的!”
为了强调心中的鄙视,道夫鲁连续骂了两个狗屎还觉得不够。这个贵族大概天生带刺,听着老头儿的呼吸急促起来,心里知道对方已经生气,非但不说两句好话缓和气氛,反而还变本加厉地嘲讽起来:“我看你是间谍的日子过腻了,想要换个简单的任务吧。我看也是,你都这么大一把年纪了,你也不看看自己的满头白发,怎么好意思还赖在这个位置上不退休。如果哪天你突然嗝屁的话,那我们这接近二十年来在光明教会投的钱,不就全都打水漂了吗。我看我还是赶紧写书上奏陛下,让他恩准你换个超级简单任务好了。但是你能做什么呢?让我想想,不如替刚出生的蝎主换尿布怎么样。”
让人骂到这个份儿上,再不生气那就真是圣人了。匡诺主教当然不是圣人,可奇怪的是,他不但不发飙,反而渐渐还冷静下来了。
真不愧是能够白手起家,从最低级的传教士一路爬上大主教的人。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言语之争没有意义。既然道夫鲁非得端着贵族身份来说话,那他就把态度再放得更低微一些好了。
“是是是,您说的很对,刚才确实是小人失言了。您是尊贵的伯爵大人,而我不过是没有父母的流浪孤儿,又怎么敢用‘帮助’这个词呢。”匡诺主教一连迭声的好好好,不管道夫鲁骂什么他都不反驳。哪怕对方把他和狗屎划上等号,他也笑得一脸的褶皱。
道夫鲁属于越有人和他做对,他就越精神。但如果对方是一个滑不溜手的老头子,教训起来又有什么意思呢。道夫鲁越训越无聊,傲慢地“哼”了一声,“你可千万别忘记自己的出生,国王陛下可是最讨厌那些忘恩负义、不知感恩的家伙了。差点被你给搅糊涂了。”他终于想起了正事,“你不是主要负责情报的吗,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