况浦荀指了指村落后方的一片翠竹林,摸着胡须言道:“贤侄,争了一辈子,杀了无数人。双手尽是鲜血,也是时候该放下了。名利功勋都是过眼云烟,如今老夫年龄渐渐老矣,只求安稳,不再问世。”
项凌天听罢,点了点头:“伯父能够看透繁华让晚辈钦佩不已。”
“那你呢?”况浦荀问道。
“我……?”项凌天无奈一笑:“我也想就此隐居不再过问任何凡尘之事,但我没有伯父的境界高。何况晚辈心爱之人如今还落在歹人之手,晚辈身上还有责任与使命,这些是避无可避的事情。”
“老夫能够理解。”况浦荀缓步走着,回道:“一切事情存在自有道理。贤侄还是随心就好,不必太过勉强也不需要过份退让。”
“我明白。”项凌天跟在其身后,缓步走着。
这个小村落数十户人家,尽管彼此都不认识,但却十分热情,项凌天看着这些相互帮衬并且有礼的百姓,内心非常触动,这便是淳朴,一种百姓身上与身俱来的淳朴。
“老夫打算改过些时日,就在这个小村落盖一间私塾,让百姓家的小孩也能学到一些礼仪和知识。既然打算长居于此,就应该有长期的打算。我们老了,但总有人正年轻着。人族繁衍,生生不息,或许百年之后这个小村落便已经形成规模,数百户数千户人家。”况浦荀一边说着,一边用手指向一排房屋的前方。
前方是一处空地,鸟语花香,而且空地一旁全是竹林,如若孩子们在这里饱读学习,环境定然是极好。
项凌天也跟着看了过去:“伯父考虑的真周详。”
“还不止呢!”况浦荀将手闭后,淡淡一笑:“到时候我来一个教书匠,起码每天有点事儿可做,不至于每天闲置家中无所适从。”
“伯父学识渊博,如果有您亲自传授,相信这个小村落将来一定是人才辈出。”项凌天附和道。
“能够出人才不重要,重要的是村落的百姓都能平安,而且在学识上不可低落于人,有了学识无论去哪,至少不会挨饿。”
项凌天追问道:“这个村落可有名字?”
况浦荀摇头:“因为迁居过来时日不长,老夫也正在愁思的确给这个村落定名。 ”况浦荀说完急忙看向项凌天,说道:“贤侄,不如你来定名。”
项凌天摆手:“使不得。晚辈才疏学浅岂敢在伯父面前班门弄斧。”
“无伤大雅,贤侄尽管赐名就行。”
见况浦荀坚持,项凌天也没在推脱,闭目沉思了半会儿,说道:“不如就叫它光明村吧。”
“光明?”
“希望村落百姓无论多少代,都能忠孝节义,百姓能够抛弃烦忧,迎接晨曦曙光。俗称光明。”项凌天补充道。
况浦荀听完,竖起大拇指,非常开心:“光明好,光明取得好。”
“这里住着一批善良的人,他们是追赶晨曦朝阳的朴素人,他们是目送黄昏的可敬人。光明定然生生不息,代代相传,因为公道自在人心,光明终将照亮阴暗。”
两人对视一笑,并肩看着晚霞。这些时日以来项凌天只有此刻的笑容略显真实。
入夜,众人熟睡,但那一片翠竹林内却不时发出‘吱吱’响声。
项凌天盘膝入定,耳朵微动,以为是狂风导致,便没在理会,继续冥想。
千纸夜和巫小悦,紫衣,况天赐几人因为晚饭时刻饮酒过多,头皆微晕,睡的相当沉。
而且在夜间时刻,十多户百姓全部来到况浦荀的居所,欢迎走进小村落的新客人,为了答谢项凌天为村落赐名光明,更是在中间燃起火焰,欢声笑语,饮酒作诗,好生逍遥快活。
那吱吱响声经久不息,但其频率却是一阵一阵,响声也越来越大。
项凌天睁开双目,快步走出屋内,见外边并未起风,内心大惊这才知道响声的来源定然不是狂风所致,既然不是狂风那会是……?
项凌天没在多想,手持青龙渊朝着居所后方的翠竹林跑去,天黑无月,没有半点亮光,项凌天应用法术,将手掌朝前一伸,光芒自手掌而燃,尽管光亮较弱,但还是能将数米内照的敞亮。
翠竹林内,没有微风,项凌天站在中间,却没有一丝发现,“奇怪,我明明听见竹子被折断的声音,而且还有摇晃竹子的声音,怎么什么都没有?”
项凌天沉思着,这段时间的高度紧张让项凌天对任何风吹草动都有所警觉。
项凌天继续在翠竹林内巡视了一番,依旧一无所获。这才缓缓回到屋内继续盘膝冥想。
但入定冥想后数个时辰,吱吱声再次响起。
项凌天没有动,依旧盘膝而坐,没有理会。
直到清晨,一名老百姓急急忙忙的朝着况浦荀居所跑来,神情相当慌张。
“况老先生,况老先生……”百姓跑进屋内喊了起来。
叫唤之声惊醒了众人,众人迷迷糊糊的揉着双目,见百姓神情慌忙,况天赐连忙上前,问道:“张大叔,天刚亮,怎么这么早?看您慌慌忙忙的,找我爹有何事?”
“出大事了,咱们光明村后边的翠竹林昨晚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今天我一去,竹子成排的倒地,而且不少都被折断,真是太奇怪了。”百姓急忙回道。
项凌天一听,连忙从地上站起,说道:“坏了,昨晚我一直听见吱吱的响声,三更时我曾去过那片竹林,但一无所获。第二次我继续盘坐冥想,数个时辰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