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俊志这时候直接走过来,正好挡住了张富强的道,他也没看清楚,头都没抬就发飙了:“把这人也给我绑了。”
张富强手下的人倒是都认得这是太白楼的东家少爷,哪里敢绑人,都没有上前来。
有个手下实在看不下去了,从后面轻轻拉了拉他的衣襟,他这才抬起头看了过去,嘴角不禁抽搐了一下,怎么就惹了这尊大神。
张富强这点眼力价还是有的,林家不是自己能惹得起的,他家还有叔伯在京里任着正二品的吏部尚书呢,就是县尊大人和府尊大人看到林家的人都是客客气气的。
不对,他们是恨不得把林家人捧起来才好,只巴望着林家人能在老尚书大人那美言几句。
张富强忙笑着拱手:“对不住,林三少爷,在下没有看清,还请林三少海涵!”
林俊志冷笑了一声:“我还不知道张老爷这么大的本事,在光天化日之下私闯民宅不算,还当街绑人,我看就是县尊大人也没有张老爷的气魄啊!”
这话张富强哪里肯接,这帽子也未免太大了,张富强可知道自己的斤两,虽说自己孝敬不少,可跟这些官宦子弟相比那就是渣啊!
他脸上带着谄媚的笑容,卑躬屈膝地给林俊志行了一礼:“林三少爷说的哪里的话,就是再借在下几个胆子,也不敢坐这样的事情啊!确实是刚刚在想心事,没有看到。”
林俊志指了指孙嫂子和胭翠:“这还不是事实,这两个难道是你家的逃奴?”
张富强没有底气,毕竟他手里还真是没有这两个的身契,只得强打精神说道:“这两人串通贼人偷了我家的东西,我这也是怕她们逃走所以才抓了她们,正准备送到县衙去的。”
“哦,如今张老爷还代办起巡捕房的事宜来了。”林俊志的话让张富强的脸上紫涨起来。
这些年他养尊处优的,家里都是老爷老爷的叫着,再没有人能随意呵斥他了。
就是到了外面。也因为田家的底子厚,田家窑场出的瓷器也很受人追捧,所以即便大家看不起他这倒插门的赘婿,对他也算是尊重。
今天却是让人将脸面从脸上直接扒拉下来扔在了地上不算。还被人直接上脚踩了。
林俊志见他低着头不吱声,也不想放过他,就对着他说道:“这里是我一个朋友的住处,这两个下人是我朋友的下人,你识相的话就赶紧放了她们。我也不再追究了,不然到了县尊大人那你怕是说不清楚了。”
张富强气得够呛,那十几口箱子就是他的心头肉呢,这还没找到怎么可能放了这对母女,他还要凭这对母女抓回那孽女寻来的帮手。
他心里盘算了半宿,觉得这事只可能是周亮看到的那个人做的,只是这人也太厉害了,不但吓跑了自己派来的两拨人,还神不知鬼不觉地将自家的金库搬得一个毛干爪净的。
所以一想到这里,就带了人过来。哪里知道还是迟了一步,这人明显就是把东西转移走了,只抓到了这么两个下人,也不管那人会不会因为这两个下人回来,总之他手里还是要抓一些底牌才行,不管有没有用。
现在听得林俊志认得这里的这个人,转念一想,倒是觉得自己能抓出那个人了。
张富强想到这里,心里倒是高兴起来,一把抓住林俊志的手腕:“既然你认得这里的人。那正好,就跟我一起去见县尊大人吧!”
林俊志呵呵笑了起来:“看来张老爷还真是本事呢,如今怕是能做这景城的主了,也不知道县尊大人是不是也要排在你的后面了。”
张富强狞笑起来:“我虽是做不得县尊大人的主。可县尊大人也是要讲道理不是。”
林俊志忽然就变了脸色,手腕向外一翻,已经从张富强的桎梏中出来了,心下更是反感起来,不过是酸书生一名,念得几首酸诗就不知道自己姓什么了。招成赘婿却又强占人家家产,根本就是连圣贤书都让他给亵渎了。
他心里很是不齿这样的人,原来只是井水不犯河水的,也没必要四处树立仇敌,如今看来这人不光不要脸面,还心狠手辣,也就别怪他了。
张富强又哪里肯放过林俊志,一双手又向林俊志抓了过来,林俊志则往后退了一步,没让他抓到,林家的家丁护卫一窝蜂地围了上来,哪里还会让他再碰到自己的主子。
张家的家丁护卫也围了过来,将张富强和抓来的两个女人都围在了中间。
两拨人正僵持呢,却听得远处传来一阵铜锣开道的声音,有机灵的就喊了起来:“哎,县尊大人来了!”
众人不看场内的好戏,都转头往那声音传来的地方看去,果然能看到县衙的衙役开道,县尊大人的官轿就跟在了后面,有眼尖的还看到旁边快步跟着不就是王师爷么。
这衙役和官轿都走得很快,没多会儿就到了众人跟前,王师爷狗腿地上前将轿帘打起,里面出来了个穿着一身官衣的小白胖子,正是景城的知县刘大人。
张富强刚刚给刘大人送过银钱和刚烧制出来的新品,觉得刘大人肯定会给自己面子,所以先冲了上去,给刘大人见过礼后方才说道:“学生请刘大人做主!”
他的话还没开始说呢,刘大人却有些不想搭理他,随便挥了挥手:“你上旁边等会,本官这里还有事!”就匆匆越过张富强走了。
张富强回身一看,却是那刘大人主动到了林俊志的身前,笑嘻嘻地跟他寒暄上了。
都这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