闵茜是惊醒的,她做了一个噩梦,其实也不算是噩梦,只是梦到自己一个人站在一片陌生的丛林里面,一个人都没有他不断的喊着joke,但是一直都没有人回应她。
她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满头大汗,却也顾不了那么多,下意识地抬头向着joke之前在的地方看过去。
她突然心下一惊,整个人都懵了。
那棵大树底下空空如也,什么都没有,就连那底下的落叶都没有混乱过的痕迹,就好像刚才那儿根本就没有坐过一个人。
闵茜只觉得自己满眼都是花白的,脑袋里面的唯一想法就是:他走了。走了,真的走了。
扔下她一个人在这样一个凶险未知的丛林里面,趁着她睡着的时候离开了。
绝望?难受?愤怒?
全都有。
她从未想过自己会有这样的一天,被人莫名其妙的绑架,莫名其妙的失去自己的第一次,再莫名其妙地带到那些莫名其妙的地方,然后就这样莫名其妙地被抛弃在这个她根本就走不出去的山林。
她扶着树干想要站起来,起来才发现自己双腿是软的,一站起来就有摔倒下去,如此反复好几次,最后她干脆自暴自弃地坐在那儿。
闵茜靠在那树干上,一抬头就是猛烈的阳光,刺得她的眼睛直发疼。
她以为自己会哭,会流泪,结果却发现仰着头,被那么刺眼的阳光照着,也已经是流不出一滴的眼泪。
树叶碎裂的声响惊得她下意识地缩了缩自己的身体,抱着树干连眼睛都不敢睁开。
这样的地方,狼出现的可能性比人出现的可能性还要大。
“起来了。”
听到joke的声音的时候她一度以为自己是出现幻听了,直到抬起头看着那么活生生的一个人就在自己的跟前站着。
男人还是那样的表情,只是好像你对她仰着头一脸复杂的神色显然是觉得奇怪和不满地蹙了蹙眉,然后生出手递向她:“起来。”
她怔了怔,试探地伸出手慢慢地顺过去,却被joke直接伸手捉着她手腕就将她拉了起来。
手掌被握住的时候她才觉得此刻是真实的,激动得无以复加的心情让她将近失控。
她顺着他的力气站了起来,直接双手抱着他踮起脚尖就吻上了那凉薄的双唇,然后紧紧地抱着他腰身将脸贴joke的胸口:“‘谢谢你,joke。”
没有人能够明白她此时此刻的心情,就好像是一个人被查出了癌症晚期,时日不多,却在一段时间后被告知是误诊。
而对于误诊,有的人会愤怒会发飙,有的人则会感激涕零。
闵茜就是属于后面的那种人,在刚才以为自己要被抛弃的时候她一滴眼泪都落不下来,现在却泛滥成灾。
joke伸手拉着她的手弯要把她扒开,她却死死的抱着不放,哽咽的哀求着:“‘就让我抱一会儿,拜托了,就一小会儿。”
joke就是她溺水的救命稻草,只有自己死死的捉着,她才会觉得心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