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巴特莱用右手慢慢的将桌子上的手枪拿了起来,但并没有举起而是移到了胸膛的位置,就那么半举在胸前,脸上的汗水成水流一样的流淌了下来。
伸出颤抖的左手,擦了下流到惊慌的眼睛中的汗水,长长的出了一口气后,缓缓的颤抖着将右手中的手枪举到了唇边,用紧张的正在发抖的嘴唇轻轻的沾了沾已经有些温度的枪身,嘴里叨叨着一些祈祷词。
大厅里的人们都平声静气的看着小巴,生怕发出一点声音将小巴神圣的祈祷打断。
这里面最紧张的就是查德,这个红脸的一头深棕色头发的汉子,就是这起事件的导火索,那张好像永远不知道停歇的臭嘴,这时候也紧紧的抿着双唇,双唇间不停的伸出一个红色的舌尖,舔着已经湿润无比的上下唇,来借以舒缓自己的紧张。
如果小巴特莱没有打死自己,那么他就是下一个倒霉鬼,而死亡的几率从六分之一就提高到了三分之一。
之前在大巴和约翰开枪的时候,他的脸上总是带着一种幸灾乐祸的表情,但现在从小巴拿起手枪开始,他就紧张的开始冒汗了。
高鸿升静静的看着小巴祈祷,并没有催促的意思,但身后的美女王喜燕捅了捅高鸿升的后腰,轻声说道:“那个洋人在干什么?”
要是王喜燕不吭声,高鸿升都已经忘记了还有这么一个美女在观看这恐怖的游戏。
转过头,对着王喜燕低低的声音说:“他在祈祷,也就是求神佛保佑的意思,一会他开枪的时候你别看了,很血腥的。”
“哼”王喜燕用鼻子不屑的哼了一声,并没有对高鸿升的好意做出他想的好意。
随着小巴特莱祈祷的声音越来越高,他整个脸上渐渐的舒缓开来,眼神中惊慌的神色也消失不见,反而出现了一种十分坚定的目光,脸上的汗水也在流淌了,握着手枪的右手也不在颤抖不已。
跟着就看见他好像得到了神谕一样,虔诚的用握着手枪的右手就那样拿着枪在胸前划了一个十字,紧跟着就举起手枪,对准了自己的右太阳穴,眼神中逐渐充满了炽热的目光,就好像那一枪必然不会射出子弹一样,缓慢的扣动了扳机。
大左轮手枪的转轮随着他右食指的勾动缓慢的旋转着,一点点转向下一个枪膛,清脆的机械摩擦的声音传了出来。
大厅里的人们死死的盯着那一点点旋转的转轮,紧张的都屏住了呼吸。
“咔”转轮转到了位置,现在小巴只要轻轻的动一下右手的食指,枪膛里的撞针就会在弹簧的作用下准确的弹出来,到底是击中子弹的底火还是咔嚓一声击打在空处,就差那么一点点。
小巴特莱一动没动,嘴里叨咕了一句什么,就在人们想要吐出自己已经实在憋不住的气息时,他的右手食指狠狠的扣了下去。
“咔嚓”一声清脆的撞针撞击在空膛的声音传来,无数的人们包括高鸿升都长长的送了一口气,跟着就有一些人无比沮丧的低声咒骂着将手中的赌注凭条撕碎,扔在半空中。
大厅里实在是没地方了,拥挤的人群除了子弹能穿过那个倒霉鬼的头颅后弹射的方向,其他地方早就是人挤人,人挨人了,就是你想将手里的凭证撕碎后扔到地上都不可能。
大厅里的温度伴随着人们的热情在不断的升高,即使是那些赌注已经输掉了的人们也没有离开,反而兴致勃勃的跟大家挤在一起,观看这血腥的赌博。
小巴特莱缓缓的将手里的手枪,双手捧着虔诚的起身轻轻的放在了圆桌的中央。
然后缓缓的坐在椅子上,靠在椅背上长长的出了一口气,这才抬头看着自己的哥哥大巴,嘴一咧,冲着自己的亲哥哥给了一个大大的笑脸。
大巴的脸早在那声“咔嚓”声中就已经乐开了花,满脸的庆幸表情,右手不停在胸前划着十字,嘴里也不知道念叨着什么。
而查德在听到那声“咔嚓”声后,脸色就已经变的惨白,惨白的,汗水就跟水流一样从脑门顶上流了下来。
双手死死的握在了一起,两个手背上的青筋都清晰可见,双肩微微颤抖着不能自制。
嘴里不停的念念有词,好像是在诅咒着什么。
事情是因为他而起的,但是他好运气的抽到了最后一签,前面有三个倒霉鬼来对着自己的脑袋来上一枪,要是他运气稍微好上一点点,没准这个游戏早就结束了,可今天他的运气实在不好,三个人都没扣响那致命的子弹,现在轮到他来检验自己的运气了。
这个游戏越到后面就越有意思,几率从第一个人的六分之一,变成了三分之一。
如果查德运气好没有自己开枪打死自己,那么高鸿升和他们四个倒霉鬼,每个人都将赢取上千英镑的赌金,那可是一笔很大的钱。
约翰依然面无表情的闭着双眼,紧紧的靠着椅背上,自从他完成了对自己脑袋扣动扳机后,就好像这场赌博已经跟自己没有关系了一样,只是将自己深深的埋在椅背中。
不管查德是哀叹也好,咒骂也罢,该做的事情还是要做的。
当他用颤抖的右手举起手枪的时候,大厅里静的掉一根针都可以清晰可闻。
查德没有像小巴那样祈祷,反而嘴里嘟嘟囔囔的咒骂着命运的不公。
实在是今天他的运气太坏了,使他除了愤怒之外已经没有其他的情绪了。
缓缓的将手枪的枪口抵住了自己的太阳穴,查德用愤怒的目光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