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德十分迅速的完成了自己每天例行的觐见仪式,事实上王储对他只在第一天见面时嘉奖勉励了几句,后面十分奇怪的,没有太过关注这位举足轻重的将领。
他大部分时间用在监督加冕仪式的准备以及听取手下人员的歌颂上,小部分时间才与迪丽雅会面听取了解了当前战局的势态分析,也没有人提醒他,严格意义上来说,艾德此时依旧还没对其举行过效忠仪式,也不知是忘了还是有人在其中阻挠着。
少年自己倒是乐的轻松,去骑兵营地那逛了一圈,接到安德烈消息便到他那与其见面。
“艾德,你需要的东西差不多准备好了!”安德烈神神秘秘的对他说了一句,少年心领神会,出门去安顿了一下身后的俘虏,转身又回来跟在安德烈身后朝一处偏僻的地窖走去。
一连打开好几道防备森严的大门,直到与外界彻底隔绝开来,安顿才见到了对方给自己准备的东西。
一个重伤垂死的人孤单的躺在石床上,阴暗的室内只有角落处的几点烛火明灭不定,照射出昏暗的火光。
艾德凝神细听,对方喘息的声音细若游丝,似乎只剩下最后一口气了,“怎么现在才告诉我?”
安德烈听出他话语中的不满,却也是无奈的很,“不久前才突然恶化的,还要从俘虏营偷偷运过来,我也已经是尽力加快速度了。”
艾德也觉得自己没理由冲同伴生气,便缓和下表情对他点点头,后者立刻带人退了出去,半刻也不想在这里多呆。
厚重的大门缓缓被人关闭,最后一道缝隙合拢之后内外完全被隔绝成了两个世界,一丝声音也传不出去。
艾德走近对方身前,借着朦胧的灯火仔细观看,这是一个英吉尔骑士俘虏,本身就受了重伤昏迷不醒,在安德烈刻意关照下。他的伤势一直没有明显好转甚至最近开始了加重,今天早些时候被单独隔离送到了这里,他的同伴们已经不报太大希望了。
对方面目模糊,在艾德那次攻击中受创颇重。此时少年不再犹豫,抬手搭在了对方身上,将灵能传递过去强行激发了对方最后一丝生机。
从灵能反馈回来的情况来看他体内脏器早就开始了衰竭,又因为头部受伤没有醒转,导致自身灵能枯竭得不到恢复。在艾德强行刺激其大脑之后才有了一些反应。
艾德静静的等待着,他并非脑部神经的专家,也不清楚真正有效的救治方法,只不过是依据刻印中对人体内在构造的资料进行试验,之前几次用这种方法的对象大多都是一命呜呼,这次艾德有了点经验,灵能刺激时避开了几处要害,在他期待中对方竟然缓缓睁开了眼睛,试验成功了。
“醒了?你知道自己是谁么?”艾德试探着问道。
“我……你是。”对方刚刚醒来还不清醒,口中呢喃着。
艾德耐心等了一会。持续保证着自己灵能的输入平稳的延续着对方的生命。
“艾德!”缓了缓,对方竟然说出了少年的名字。
“你是斯考特?”艾德惊讶极了,这人在自己一招审判中外貌与衣甲都毁坏难以辨认,但嗓子却没有受到太大的损伤,此时说话虽然有些嘶哑但刻印依旧辨认出了这声音与那个骑士斯考特相似度极高。
“呵,呵。”对方牵动嘴角难看的笑了一下,并不否认“我被你抓来了?”他眼角余光瞄到了这地下室黑暗的环境,明显是一处囚牢,这点倒并不令人吃惊,他上一刻的记忆还停留在。自己竭力躲避却还是被艾德一招审判直接命中的时候。
艾德心中惊喜,表面上却沉下声说道:“斯考特,你现在的情况并不好,昏迷数日而且灵能枯竭。身上受的伤早就能要了你的命,现在全靠我在输送灵能为你保命,你自己应该清楚。”
一番自我探查之后,斯考特的眼中流露出明显绝望的情绪,这副身体几乎完全废掉了,连灵能都似有似无。漆黑的地下室里闪烁的火苗把一切事物照射的都扭曲了,鬼怪般的投影衬托的此地如同地狱,对躺在床上的人来说,似乎也没什么区别。
“你说的没错,但那又怎样,干脆杀了我吧!”
对方猛然开始了剧烈的挣扎,全身残留的一些肌肉在神经信号猛烈的刺激下抽动起来。
然而这一切很快被艾德强行镇压,他十分干脆的切断了对方大脑对身体的控制,顺便也隔绝了对方这番举动带给自己的痛苦反馈。
“呼呼!”斯考特苟延残喘的呼气声中,艾德的冷漠的声音在他耳边响了起来:“身体废了可以想办法,只有活着你就有希望,真的那么想死的话我现在就能成全你,只要切断维系你生命的灵能供给,你的大脑立刻就会死去,但那是你这一生真正所追求的吗?想想吧!”
被呵斥之后,斯考特渐渐从骤然发现现实惨状的不理智中冷静下来,恢复了自己沉稳多思的军师形象。
“你想要什么!”他绝不相信敌人会因为仁义而愿意救他,那样干脆直接治好他就行了还废话什么。
“告诉我你们制定的一切计划,所有对我们有帮助的消息都说出来,我保证会尽力救你!”眼前这人很可能就是马克斯的杀父之仇,但在全军安危面前,个人的仇恨也需暂时绕道。
“果然,科尔这次选择了一个不得了的对手啊!”从奥瓦雷城战役那晚起,斯考特和科尔就见证了艾德的不凡,只不过那时他们还没真正意识到这个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