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八年前我以为我遇到了对的人,但是错失了,我很心痛,但后来我想明白了,我们之所以错失并不是天时地利不允许,而是因为我们不合适,我们还不够契合对方,最终分手了。但也正是这段感情让我愈加明白我想要什么,让我知道什么样的人才最合适我。七八年后我重新找到了自己的爱情,然而又再一次被迫分手了。”
景辰的眉头郁结了一下,“这一次不是我们不合适,而是我们不够了解对方,如果我们真的了解了对方,我们可以走得长远。”
“别说了!”林琰琰排斥地说道,流下眼泪。
景辰低头握住红酒杯,但没有拿起来,只是盯着那暗红色的酒水,又继续说:“第二段感情太匆忙,我们甚至都没有完全了解对方,都没有足够的磨合就被迫解散了,可是七八年里我要寻找一段心动的感情不容易,我不甘心就这么草率结束了,况且还不是我们自身的原因,而是因为外界因素而分手的,多么可惜!”
“别说了,我不想听!”林琰琰又轻声抗拒。
但是景辰拿起红酒杯轻轻摇晃,却固执地说着,他没有用“你”的称呼,而只是用“她”,仿佛并不是对她述说,而只是自言自语倾诉自己的想法。
“分手时她说她选择了别人,我很心痛,如果她选择了别人,那说明我们真的不合适了,我会放手。可事实上并非如此,她没有选择别人,而是悄悄逃开了。我不能理解她为何轻易放弃我们的感情,后来反省,我想,她只是迫于家庭压力而放弃吧。”
景辰轻喝了一口红酒之后,拧了拧眉,不知道因为红酒不够好,他皱眉,还是因为心中太痛,他才皱眉。他把红酒杯放下,却继续盯着那暗红色的酒水说:“如果她是畏惧我的家庭压力而放手,我会选择出走,毕竟,我不愿意我理想的爱情,我理想的事业毁在我父亲手上。也许我不该一直忍让,我会争取一定的主动权,只要我不再受我父亲的控制,我就能做我想做的事了。只是我不知道,我现在决定了她还能听到吗,是否还能听到心里去?”
景辰的语气逐渐变轻:“我不希望我们理想的爱情,因为一点点外界因素而被摧毁,那样对我们太无辜!”
“那不是你理想的爱情,那只是你的错觉!我也一样不合适你!”林琰琰反抗,盯着他一会儿,意识到自己的失态,就侧头收拾行李说,“抱歉,天晚了,我弟弟在等我,我得回家去了!”
景辰跨过桌子轻轻扣住她的手:“再陪我坐一会儿吧。”
他的语气还算那么淡,但是淡中有无奈和叹息。
林琰琰眼眶已经湿润,她真怕她再做下去会被景辰攻陷。
景辰的话对她作用很大,因为她爱他,所以看到他,或者听他说起,她的内心又动摇和自责了,她不敢再听下去了。
可是景辰就这么扣住她的手,轻轻叹息,语气里露出微微的失望,她的内心就颤动,她怕他失望,怕他难过。
爱一个人,便是这番纠结的状态吧。
景辰轻轻地说:“如果你不想听,就当我……只是在惋惜一段理想的爱情吧,我只是不知道何去何从,只想找一个人倾述。”
林琰琰沉默。
景辰放手了,但是她也没有起身离开了。
两人就这么在西餐厅里坐着,听着音乐,桌上的牛排鸡排都已经冷了,他们也不再动手。
景辰不再说话了,只是一点一点地喝着红酒,眼神迷离。
林琰琰心中情绪酝酿、发酵,最终她自个儿泪流满面。
他们大约又这样安静地坐了半个小时,林琰琰偷偷擦眼泪说:“我得走了,天晚了!”
景辰也不为难,站起来说:“我送你吧!”
林琰琰招手叫服务员过来买单,景辰要付账,林琰琰拦住他的手说:“咱们aa。”
她的眼神很坚定,语气很肯定。
景辰望了她一会儿,也没有跟她争执,顺了她的心意。
于是林琰琰付了自己的鸡排,景辰付了自己的牛排,而桌上那杯红酒是景辰点的,也由景辰来付。
林琰琰出门去了,景辰默默跟随在她身后。
景辰把车开过来,又下车,打开车门,请她上去。林琰琰沉默地坐上去了。
景辰回到自己的座位后,又探过身来给她系上安全带。
其实这个动作林琰琰是打算自己做的,然而她才刚刚抬起手,景辰就已经过来帮她了。
他离她很近,淡淡的气息拂过她的鼻尖,又让她想到他们准备谈恋爱时,第一次出去约会,景辰给她系安全带。他总是那么温柔,对她的关怀无声无息。
景辰总是给人一种很舒服的感觉,从不强迫她。今天晚上他对她诉说他的想法,她不想听,他也就不说了,宁可半个小时都和她一起沉默着,她说她想要aa付账,他不介意丢面子,默默地纵容她。包括之前她和他相处的种种,他总是给她一种很娇宠她,很容忍她的感觉。
如果是陆莘透,可能就不一样了,陆莘透不会这么容忍她的,陆莘透总是强迫她,即便她已经反馈,他还要强迫。
所以景辰始终都给人一种舒服的感觉,这大概是她愿意和他相处,喜欢和他约会,最终慢慢爱上他的原因吧。
时至今日,景辰为她做这些她依然很心动。
景辰把她送到家里,林琰琰坐了一会儿,即便心中不舍,她也还是对他说:“谢谢,晚安!”
她